不知是气的,还是被萧珩说中了,羞红了脸。
谢清黎轻叹一声,朝老夫人道:“祖母将手伸出来,我才能把脉。”
对待老夫人,她倒是不愿受辱。
但对病人,谢清黎总是会格外宽容。
更何况这是萧珩的祖母。
片刻之后,老夫人的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那脸色,怎么看怎么别扭。
谢清黎伸出手,探上老夫人的脉搏。
脉细微,汗出不止,渐觉虚赢。
是伤害。
心中有了数,谢清黎松开手,帮老夫人把被子掖好。
“白茯苓一两,去芦头的人参一两,白术三分,摆芍药三分,麻黄根一两,五味子半两,烧为粉的牡蛎一两,用酒浸过一宿,焙干的肉苁蓉一两。上为散,每服五钱,用一大盏水煎至五分,去滓温服。”
朱嬷嬷记在心中,匆匆出门去医馆抓药。
静立在一旁的陆若檀,眼睛一动,闪过一抹冷芒。
兴许是因为谢清黎态度好,老夫人的语气软了些。
“你们搬出去住,我有个伤痛的,也不能及时医治。还是搬回来,左右方便些。”
萧珩不为所动,“清黎为人看诊,极少受人冷遇。还是去太医署,请太医看诊更方便些。”
老夫人也知道,是自己理亏。
霎时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谢清黎忍住笑,心里淌过一阵暖流。
自从搬出去以后,她好像真的没有,再被老夫人羞辱过了。
有人为她,把风雨都挡在了外面。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愿意在心寒之后,还和老夫人维持表面的体面。
那些冷言冷语,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两炷香的功夫过后,朱嬷嬷回来了。
陆若檀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出了门。
她和门外的丫鬟,低声说了句什么。
丫鬟会意,不动声色地去了后厨。
药煎好后送来主院。
老夫人难受得紧,也不啰嗦,一口饮尽。
两盏茶的功夫过后。
老夫人突然脸色一白,浑身出冷汗。
腹痛如绞,几乎背过气去。
萧珩和谢清黎正在西院用饭,听到消息后匆匆赶来。
朱嬷嬷脸色不善,闪身过来,就要攥谢清黎的衣领。
萧珩眸光一寒,全身内力涌动,一掌轰出。
震得朱嬷嬷后退十几步,撞上了屋内的桌子。
她好不容易平息的内力,冷声道:“少夫人谋害老夫人,珩少爷这是要大逆不道,弑杀祖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