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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
好像有人把我的脑袋劈开后,用钢丝球刷了一遍。
躺在酒店大床上的我抓挠着自己的散发,感觉魂灵恍若还没归到身体之中。昨晚不应该喝这么多的,雷斯的酒一杯接着一杯黄汤般灌入我嘴中,我还能够回到这间酒店房间已经是个奇迹,我甚至不记得自己有没有付钱。
说到这,库洛洛·鲁西鲁昨晚离开时,好像就没有付酒钱。
库洛洛·鲁西鲁想起他我好像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我痛苦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把里面的水倒干净。
是什么事呢,到底。
似乎昨晚的话题和我的能力有关,我的能力,我的能力
威娜亚美术学院,见面!这件事这才闯入我的大脑,轧入我的记忆。
该死的,喝酒误事。回想自己的每一次宿醉都干过一系列蠢事,我慌忙打开手机确认时间,下午一点多。酒店就在酒馆旁,去学校不到二十分钟,我冲进卫生间简单洗漱后,套了衣服便冲出了酒店。
今日阳光正好,外界的寒风一吹,吹醒了我并不理智的大脑。
貌似,我并没有和对方约定一个见面的时间。
下午一点五十,到了母校的我,整理一番自己的衣服,向校门口看去。
除了来往的稚嫩的学生,并没有那个男人的踪迹。也是,毕竟根本没有时间,也许对方还有来。
这么想着我松弛了下来,已经四年没有回到这里,我注视着面前的大门。学校看上去没有丝毫变化,学生们也和我记忆中一样,年轻稚嫩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
真好,上大学时候的我又是什么样子呢
想到了什么,我拒绝在想。眼神在校对面的一排排店铺上掠过,发散的视线在瞟到一个格外眼熟的身影后锁定。
坐在咖啡店的男人散落着头发,正和对面的女生打的火热。
女孩明显是美院的学生,太明显了,她的眼睛那样明亮,笑容那样灿烂,保养得当的栗色秀发被扎成麻花辫垂于脸庞,此刻这女孩上半身已经完全趴在了咖啡桌面,正盯着自己面前的儒雅男人。她对面的男人外披长款大衣,双手合十放于交叠的腿上,他舒缓地靠于椅背,面对眼前叽喳如雀儿般的女孩,偶尔微笑点头,游刃有余地把握着谈话的氛围。
库洛洛·鲁西鲁这副样子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并无二至。
可怜的雀儿自己投入了猎人的手中,还夸赞着对方的温柔,殊不知那给予其温暖的手也能随时让她永远闭嘴。
不好意思,来晚了。我穿过马路,径直走到了那张桌前,拉开了中间的椅子就要加入二人的谈话。
本来说个不停的女孩在看到我的身影后,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看来库洛洛并没有和她告知过今日他和别的女生有约,另外她似乎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格外好读懂。
明眼人都能看出女孩对库洛洛有兴趣。现在看见了我,八成那颗萌动的春心已经躁动着猜测我和库洛洛的关系了。虽然有些不太好,但我还是想让雀儿快些飞走。
真是的,昨晚你也走得太早了,不是说好不醉不归嘛结果最后提前走就算了,酒钱还是我替你付的。听到没有,妹妹,是兜里没钱的软饭逃单男,快跑。
真是抱歉,昨晚突然有急事不得不走,对方的脸上露出设定好的微笑,柯林,这是芙罗拉,这的学生。等你的时候,芙罗拉和我聊了很多。多亏了她,我才知道你们学校重新装修过了。芙罗拉,这是我的朋友柯林,也是你们学校毕业的,今天我就是和她约了要逛威娜亚美术学院。
听到只是朋友,芙罗拉欣喜地挑眉抿唇,她友好朝我点点头。
刚才芙罗拉提议可以给我们当导游,我已经答应下来了。库洛洛朝着芙罗拉露出感激的微笑。
芙罗拉的耳垂有些微红,我多希望她只是由于十二月的风而生了冻疮,而不是害羞。
不用了吧,我就是这里毕业的,这里我很熟悉,用不着麻烦芙罗拉。雀儿快飞,飞离这里。
没关系的,少女直接拒绝了我的提议,学姐,听说你也是油画专业的,你应该不知道我们专业的教学楼已经重新休整了,现在教室重新分配变化很大。我今天也正好没课,所以带你们走的话,完全不麻烦。
雀儿蹦跳着又扎进了猎人的手中,我阻止不了什么。希望库洛洛只是单纯想找个带路的,我这么想着,毕竟就算是盗贼起意,这女孩的身上也没有任何的念力波动。
漂亮的少女走在我们中间为我们带路,她和库洛洛有来有回地聊着天。
库洛洛问着学校的历史、王牌专业、各专业的教授,随后慢慢将话题转到了另一个熟悉却让我不想回忆的男人身上。
说起来柯林你的导师不是伊万得·怀特教授嘛他看起来是不经意间提到了这个男人的名字,可这却叫我神经一紧。
今日所行为的就是这个男人吧,其实我也已经猜到,只是下意识不想深思。对方说不定猜测着我的能力和这个男人有关,甚至可能认为我的能力来源于这个男人。
真的嘛,学姐我来的时候怀特教授已经不再教导本科的课程了,听说他技艺精湛,课堂非常有意思。芙罗拉的眼神中充满了向往,她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我,让我不好去告诉她真相。
嗯。可我也不想说谎,嗯嗯啊啊地随便应付一通,就希望能赶紧在芙罗拉面前掠过这个话题。
可是库洛洛这个男人偏偏不让我如愿,你们师徒关系一定很好吧,我见过你们画作,风格都很相同。
圈子里的确有很多的青年油画家会在拜入另一位知名画家的名下后,画风无限逼近他的老师的风格。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也包含了,青年画家并没有形成自身风格依旧处于最简单的临摹阶段,这一阶段中,已经成为大拿的老师自然是他们的主要学习目标,当然除了这个原因之外,画风相似也不排除学生急功近利想要依靠模仿老师已经叫座可以卖出高价的风格,来售出自己的画作赚取第一桶金又或是打开市场的可能性。
不论是哪一种都是青年画家自己的选择在此不予多评,但以上二者都不是我的选择。
盗贼头子又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一定要抓着一个早就死掉的男人不放,这样的情况并不是第一回出现,早在他让名为派克的女人审问我的时候,就询问了与伊万得的相关情报。
我清楚地记得自己面对派克的问题并没有透露任何,甚至有几个问题我都没有回答,但她却收获了一定情报,她应该是名特质系念能力者可以通过最简单的触摸获取信息。这样一来,这男人绝对知道了一些我和伊万得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和谐,他明显意有所指。
他又知道了多少呢不过无论如何,伊万得·怀特的死亡都和我没有关系,想到这我就又安了心。
伊万得他的确教会了我很多,不仅仅是在画面,也在人生态度上。如果仅仅只有库洛洛一个人,我不介意和他直接摊牌,但我看了眼中间夹着的这个小豆包芙罗拉。
学姐您直接称呼教授的名字,你们私底下关系一定很好吧,美妙的误会,我私底下都是直接骂他的,说起来,柯林这个名字。学姐您是柯林·依什梅莱吗威娜亚之前有您的个人展,我去过。您真的太牛了,我也好希望在三十岁有您这样的成就,我第一眼还没认出来你,只是觉得您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