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一行收获颇多,解了谋反之危,领略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塞北风光,目睹了一份跨越生死的情谊。
龙阳之好温言川并非不知,却从未细想过。
所以自己是断袖吗
经过一番认真的自我审视,温言川果断给出答案:不是。他既对男女之事没有感觉,也不想和男人尝试。
温言川刚确定了自己不是断袖,刘伯便进来了。见温言川坐在椅子上,面色激动:公子醒了!我去请大夫给公子看看!
不用。温言川赶忙叫住刘伯,就是太累了而已,歇过来就好了。
公子出去一趟瘦了不少,我吩咐厨房熬些滋补的汤。
也不用,有人去福满楼买了。
刘伯忽然生出浓浓的危机感:是那位红衣公子
温言川嗯了声,见刘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好奇:怎么了
刘伯:那位红衣公子昨个早上将公子带回了府。我进公子房间时他正扒公子衣服,见我进来急忙扯过被子挡住。还将我撵了出去。
最后一句怎么听怎么委屈。
听完刘伯绘声绘色的描述,温言川干咳一声:我骑马磨伤了腿,他是为了帮我上药才脱的衣服。
刘伯将信将疑:真的
温言川语气坚定:真的。
刘伯眼巴巴地瞅着温言川,叹气道:公子可是嫌弃我上了年纪,无法料理好府中事务,所以才物色了新管家
……温言川哭笑不得,他是西南王萧彻。
刘伯的一双小眼睛登时就瞪圆了,连眼角皱纹都淡了不少:他是西南王!
温言川:他并非传言中……
解释的话刚说半截,只听小老头忧心忡忡开口:我没向他行礼,西南王会不会觉得公子御下宽松,挑公子的理啊
温言川一直视刘伯为长辈,从未将他当下人看待过,称谓、行为上也没过高要求。
温言川没想到刘伯竟想到了这上面,不由松了口气。若刘伯像旁人那样惧怕萧彻,恐怕他以后都不来了。
他不喜这些虚礼,你当做不知就好。只是别胡思乱想了。温言川嘱咐道。
刘伯忙不迭点头:那便以公子朋友之礼相待。
温言川笑了笑:好。
前后不到一个时辰,福满楼的招牌菜一道不落端到温言川面前。
萧彻坐在对面看着温言川吃饭,只觉赏心悦目:子昭可有算过花了我多少银子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并未真的计较。左右他银子多的花不完,冷冰冰放在仓库里不如拿来给温言川花。自己还落个开心。
而且仔细算起来,温言川并没花多少银子,都是买消息贵。买消息的银子怎么能算到他头上呢。
温言川自然知道萧彻不是真的同他算账,爽快道:府上的东西王爷有看上的尽管拿!
萧彻笑了声:暂时没有,先欠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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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不出户歇了三日,温言川终于恢复了自由身。第一件事就是套马车进宫。
国丧期内禁宴乐嫁娶、禁祭祀屠宰,以示哀悼。温言川掀开车帘,原本热闹繁华的街道此刻尽是寂寥。
皇权交替。旧的故事结束,新的故事开始。丧期一过,百姓们生活照旧,换了个皇帝不如地里麦子熟了来得重要。
百姓们看不见朝堂的风起云涌,看不见靖王的虎视眈眈。
但温言川看得见。他也必须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