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包袱的温言川睡了个天昏地暗,再睁眼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屋内光线明亮,正是白日。温言川坐起身,双腿光-溜-溜的触感让他不禁愣了下。上身穿着齐整,下身什么都不给穿。这是哪位才子的杰作
听到脚步声,温言川偏头看向门口,见萧彻走进来,面上并无意外:王爷帮我换的衣服
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嘟囔疼,大腿内侧磨伤了。我给你上了药,没结痂之前尽量少走动。
温言川眨眨眼。
冤枉才子了。
他马不停蹄地赶路,一路全靠意志力撑着,自然没空顾及这些小事。
萧彻坐到凳子上,瞧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人:子昭左腿根有颗小痣,怪特别的。
温言川:……
浑身上下拢共就那么一颗,还让他给发现了。
不过温言川现下没空研究痣不痣的:王爷看到的诏书上写的是谁
看着两眼一睁就谈论朝政的人,萧彻竟不觉得意外:李远。
温言川蹙眉,立即道:有人篡改遗诏!
萧彻:已经烧了,放心。
若不是萧彻果断撕毁诏书,即便温言川拿着真的诏书回来了,到时一真一假两道诏书,都盖着传国玉玺,假的不假,真的不真,势必要掀起腥风血雨。
思及此,温言川看向萧彻的目光中涌上感激:多谢王爷站在皇上这边。
萧彻笑了声,并未言语。
温言川又问:王爷觉得篡改诏书的人会是谁
萧彻思忖半晌:那就要看谁能进入正殿了。
人有吃喝拉撒,萧彻并非不间断守在殿外。有没有人趁他不在的时候进去拿走诏书,改完后再送回来
而能堂而皇之进入殿内而不被怀疑的人,屈指可数。
温言川和萧彻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我进趟宫。温言川登时坐不住了,撩开被子下床。两条修长白皙的腿露出来,光脚踩在地上。
刚站起身便被萧彻按了回去:腿没好之前哪都不许去。
温言川噗通一下坐到床上,语气焦急:若他真是靖王的人,皇上就危险了!
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他要动手早动手了。萧彻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审视着温言川。一趟北疆下来,这人又清瘦了不少,皇上现在活得好好的,比你强多了。
万一呢!
你是想让我将你绑到床上
……温言川乖乖躺了回去。
千万不要试图挑衅面前的人,因为他真敢。
萧彻满意地勾了勾唇:饿吗
饿。温言川不仅饿,还挑呢,专捡贵的要,想吃福满楼的招牌菜。
萧彻扔下句等着,转身出去了。
温言川也没继续躺着,穿好衣服洗漱一番,又恢复了往日翩翩公子的模样。腿根有伤不方便走路,温言川只能在房间里坐着。
北疆一行收获颇多,解了谋反之危,领略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塞北风光,目睹了一份跨越生死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