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那样无趣的性子谁会喜欢?”谢昭嗤笑一声。
“只是有她在,以后我勾顾令璟还得偷偷摸摸来,虽然刺激……但也麻烦得很。”
“就大姑娘那身体,欧阳神医能不能治好还是两说呢。”崔嬷嬷不在意道,“您哄得她在人前认了您嫡出的身份,等她死了,家产是您的,世子不也是您的?”
谢昭眼神一飘:“只要长姐能将家产与顾令璟给我,我怎会盼着她死?”
“您心地善良,奴婢却见不得她那病殃殃还霸占世子不放的模样!现在您与世子两情相悦,她横在中间算什么?说不定还要破坏您与世子的感情!”
谢昭唔了一声,转身去了床上。
“嬷嬷,今夜我身体不适,昏睡不醒,知道么?”
“奴婢明白了。”
*
这边,谢沅回了居住的桃颐院,吃过药后就开始处理府中事务,直到晚间顾令璟回来。
见谢沅迎上前要为他宽衣,他顿了一下:“你身体不好,不用做这些事,去桌边等我一起用膳,嗯?”
谢沅笑吟吟点头。
顾令璟也笑了笑,转身进了里间更衣。
含琴扶着谢沅坐在桌边,说道:“世子真体贴,成婚三年除了您外从不叫任何女子近身,可羡煞京城不少人呢。”
“谁不知道忠义伯世子宠妻如命?”含秋道,“连欧阳神医那样脾气古怪的人都能被他的三顾茅庐打动,愿意为夫人治愈奇症。”
“夫人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又贤良淑德持家有道,世子自然爱重!”
“我本性并不贤良,只是我愿意为他变得贤良。”
谢沅撑着下巴,莞尔一笑:“从十四岁那年,他在我受人奚落时为我摘花,我就喜欢他了,若那时他肯自己将花送给我,而不是叫路人来送,我一定会亲口告诉他我的心意!”
或许这对别人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十四岁的她心境不同,在那时出现于她眼中的顾令璟便也不同起来。
所以虽然近日顾令璟对她有所忽视,她郁闷却不生气,因为知道这不是他的本意。
晚间沐浴过后,丫鬟们纷纷退下。
床上,谢沅侧身靠进了顾令璟怀里。
“多谢夫君愿意为我照顾小弟,看你们相处得这么好,还能够秉烛夜谈,我心中十分高兴。”
她声音轻快,连重病带来的身体疼痛都减缓了许多。
“我与谢昭虽是政敌,但……她那样勇敢大义的人,我的确应该试着接纳她。”顾令璟眼神复杂。
“只是若夫君再宽容一些,顾及着你们的身体就好了,今日小弟连路走不稳,还是我扶她回去的。”
“走不稳?”顾令璟眉头微皱,语气急了些,“她很累么?”
“是啊,她脸色也不好,你就好人做到底,以后宽容些吧。”
顾令璟囫囵应了一声,眼底却染上担忧。
心里乱了后,他越发在床上躺不住了。
终于,在谢沅还在叮嘱他注意身体时,他忍不住坐起身,快速下地穿衣。
谢沅被他这忽然的动作撞去一边,本就没好全的手腕又被撞得生疼:“夫君,你做什么?”
“刚想起还有一桩案子没处理完,我去书房收尾,你先睡吧。”
谢沅手腕已经红肿,似乎是被撞错位了,可顾令璟只急忙穿衣,像白日里一样没有半点察觉。
她心中忽然涌上委屈。
“可我手腕伤了……你连为我上个药的时间都没有吗?”
顾令璟这才看到她红肿的伤,不由一愣。
正在此时,外头传来崔嬷嬷的急喊声:“二公子昏迷不醒,不知道是不是昨夜累得太狠,世子快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