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对他来讲早已算不上什么大事,之后发生的事令闫思毓终生难忘。
“我被设计赶出家门,没有安身之处,身无分文。每天在大街上看人来人往,人心冷漠,几乎要死掉。”
“遇见她是意外,也是我毕生的幸运。”闫思毓笑起来。
“她收留了我一段时间。再后来我的境遇变好之后,她还是像以前一样。”闫思毓扭头看向云漫,云漫扭头注视着他的眼眸。
“或许你还不知道,她住的那一栋楼里,都是像我当初一样,无家可归的人。”
闫思毓说着说着笑了,和夏舒在一起的日子总是美好的。再也没有人会像夏舒一样,有一颗温柔的心。
云漫靠在墙上,冰凉的墙面已经被他的身L暖的温热。他始终平静地听着,“她这些年救过的人不知有多少,被她吸引很正常。”
“她始终和我们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她对我们不求回报。她那悲悯的心肠令人心生爱慕,又因为她那始终温柔疏离的态度而绝望。”
闫思毓直起身L,透过窗玻璃看了眼夏舒。“我要走了,麻烦你转告她。”
闫思毓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我时常觉得她是没有心的,除非她生了心,否则再汹涌的爱也只能被埋葬。”闫思毓苦笑一声,是他自已自不量力。
夏舒的故事到了尾声,温柔的声音从室内传来。“她的温柔给了人们最好的慰藉,人族的历史开始了新篇章。”
已经坐上车的闫思毓看着不断后退的福利院,不禁希望云漫就是夏舒的例外。
夏舒显然是讲故事的个中好手,尽管她精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她那温柔的声音很快就将孩子们带入了几千年前的浩劫
。故事讲完了,他们还久久沉浸在故事里。
闫思毓的几句话使云漫本不平静的心湖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抬手挡住眼睛,慢慢顺着墙滑了下去,眼里的酸涩感怎么也忍不住,在夏舒出来前就落荒而逃。
夏舒的光脑时不时闪一下,还伴有消息提示音。夏舒不胜其烦,索性直接关掉了。夏舒在福利院里转了转,没有找到云漫。
夏舒感觉有些疲累,随便找地方坐了会儿。想起福利院的情况,联系助理从她的账户里划一笔钱买些设备捐给福利院。
有小孩子路过跟夏舒打招呼,夏舒强撑着笑了笑。再走几步,就不得不撑着墙休息一下。
夏舒平复了下呼吸,不再寻找。云漫的身L需要再修养几日,她给自已找了点儿事情。
夏舒回到房间,从行李中找出一块木料,把工具依次摆好,开始雕琢。夏舒太过认真,不知过去多久,也不知云漫何时到来。
云漫过来时,夏舒丝毫没注意到。夏舒的警惕性降低不少,没有察觉到云漫的动静。
云漫一直注视着夏舒,各种事在他心头搅成一团。夏舒起身找东西时,他下意识抽出一支毛笔递给夏舒。
夏舒接过那只毛笔,讶异地看着云漫,云漫也很震惊,这画面似曾相识。可不论是谁的记忆,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桥段。
夏舒先回过神,觉得头又开始发晕。她拿起云漫手中的毛笔,走到桌边将正在雕刻的东西收了起来。
不过几个简单的动作,夏舒却觉得力不从心。云漫刚想说点什么,就见夏舒身L微晃,直直地倒了下去。
夏舒最后只听到云漫叫了她一声“姐姐”,随后灵魂沉入了明亮而温和的湖底。身L的能量被透支了,一股无形的力量转移到云漫身L里,夏舒无法恢复,元气大伤。
温和的力量熨帖着夏舒的身L,但这只不过是微弱的纾解。
夏舒醒来,发现自已又陷入了新的梦境。梦中的她醒来,以旁观者的角度看了一场其他人的人生。
梦境的主人公被围殴,梦境长得磨人。夏舒亲眼看着,那一遍又一遍的折磨,每一个细节都被无限放大。
他们的脸模糊着,每一个拳头都想是打在夏舒身上,痛到蚀骨钻心。
夏舒想过去制止那些人,一道无形的屏障横亘在他们中间,绝望弥漫在心头。明明不知前方是何人,却还是难过到窒息。
梦,变了。铺天盖地的谩骂如实质般砸在夏舒身上,一个诡异的黑衣人带着半边面具,得意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