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身不得不将人放开。
强压了心里的念头,他掐着姜芙的腰将从腿上挪下来,“给你个小小的教训,下回不准再犯。”
姜芙抬手触了自己麻木的下唇隐隐摸得到一圈齿痕,心里骂街
泽鸾青庄是皇后为宴请所设别苑,在宫中宴请劳师动众总是不便,便择了此处。
今日设席请的皆是名家公子与众家贵女,名为宴席,实为小郑后想要为几家保媒拉线。
只要出得了门的,在京的,年纪差不多的,身份也过得去的,几乎都在被邀行列。
姜芙一早便被崔枕安送到此处,因还有事在身,连马车也未下便直接走了,只应一句晚上来接她。
小郑后见了姜芙很是喜欢,得知崔枕安在京为质时她对崔枕安的照顾更是敬佩,拉着她的手说了许多。
她根本不知姜芙与崔枕安之间的纷扰,还当这二人是蜜里调油的良配。
姜芙也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眼中。
一个突然出现的贵人,姿丽无双,无数华翠加身仍有一种形容不出的清冷气质,华贵却不俗,即便将她丢到人堆里,也能一眼便寻到。
醒眼却不扎眼。
这般女子,当初窝在沈府里,沈姜氏正也是怕她夺了自家女儿的风头,所以几乎让她闭门不出,从不见外客。
旁人只知沈家有个侄女,却不知年岁与相貌。
而今众人对得上号,皆纷纷感叹。贵人自是藏不住,如若明珠,蔽埋深海仍遮不住华光。
姜芙出场后,沈家两位姑娘躲得远远的,不敢靠前。
皇后宴请又不敢不来,来了又生怕出错,着实尴尬,只能远远坐于凉亭之中借以赏花之名遮羞。
见姜芙被人众星捧月似的捧着,小郑后更是拿她如珠似玉,沈瑛满腹的不如愿都显在了脸上,嘴角都是垂着的,朝那方向翻了个白眼,低骂一句:“什么东西。”
见她如此,沈珊暗含讥笑,若无其事的在沈瑛一侧添了把柴,“谁能想到,以前姜芙在咱们府里是什么模样,现已是今非昔比了,她现在是整个京城最风光的人了,明明是下了大牢险些死的,现在倒落了个好名声,什么为北境百姓祈福。崔枕安还真是给她脸。”
不出所料,沈瑛气的紧抓了自己的袖口。
沈珊不紧不慢起身道:“我先去洗个手。”
话落,便由秀灵搀扶着起身朝亭外行去。
灵秀走前给一旁伺候的月明使了个眼色,月明会意。
待沈珊主仆二人彻底出了亭子,月明这才凑到沈瑛面前小声道:“二姑娘,我看大姑娘未必是去洗手了。”
沈瑛尚未反应过来,回头问:“那她干嘛去了?”
“方才您未坐过来之前,奴婢无意间在亭外听见大姑娘同月明说话,大姑娘说想去姜芙面前赔罪。”
“赔罪?”沈瑛更懵了,“赔哪门子罪?”
“自是不能说小时的事,无
非就是说些场面话,说当姐姐的对妹妹照顾不周之类的,且还是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姜芙也是个要脸的人,自不会为难,更不会当着皇后娘娘面儿发难。这二人是偷着讲的,分明没想把您带着,奴婢左思右想觉着不对。”
“她想做什么?她一个字儿都没同我讲!”
沈瑛更慌了,以她的智慧,只能想到沈珊想瞒着她去巴结姜芙。
见她上钩,明月又道:“大姑娘向来玲珑心思,只有二姑娘您坦荡磊落,这现在不是磊落的时候,人在低处该低头就低头,既大姑娘有了这心,您才应该赶个先,免得让人得了先机,您再去就易让人觉着是效仿,反而心不诚。”
先前见着那姜芙得意,沈瑛还气得不成,明月这一番搅和,让她心如乱麻,易怒短虑的人是经不得这般挑唆的,脑子一热便又坐不住了,“对,我得占个先机,沈珊心眼子太多了,她总想赶在我前面,我不能让她这么拉下。”
话落,她便起身果朝姜芙那头行去。
天气盛好,白云浮叠在一处,眼不见飘散,却慢慢行远。
阳光在云层里时隐时现,风吹一阵,湖面如鳞。
湖心水榭,众家贵女围拥姜芙与小郑后,聊天品茶,倒是一团和乐。
姜芙无心应酬,时而目光漫不经心飘到外头,直到沈瑛入眼。
二人一经对视,彼此心里皆是一阵咯噔。
很快,沈瑛便展开笑颜,先是与小郑后问安,又与姜芙行礼。
沈瑛脸皮倒厚,能上能下,可姜芙不行,一见她便总能想起陈年旧事,没一件是开心的。
素来不挂脸的人此刻也挂了脸,似阴天兜着水。
小郑后为人和气,又不晓得姐妹二人之间曾经有什么过节,见沈瑛来此,便笑道:“我记得你是沈大人家的二姑娘吧?”
“有幸让皇后娘娘记挂,沈瑛喜不自胜。”
很快小郑后又反应过来,“咱们太子妃就是沈家出来的,你们两个还是亲吧?”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姜芙只能道:“回皇后娘娘话,这是姜芙二表姐。”
“原是这样。”瞧着姜芙脸色,小郑后倒觉着这两个人怪怪的,却也未深问,“既是表亲,那就一同坐吧,咱们也好一起说说话。”
再见她,姜芙自是气的心抖,她不是愿意找旁人麻烦的人,奈何沈瑛脸皮厚,也就就势坐了下来。
二人目光交汇,姜芙递过来的眼色似刀,沈瑛也一一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