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廿七闻言立刻细细说了,“小姐,这一蓑烟雨茶馆之所以有名气,一是据说他家的茶叶是上品,味道极好,二是”
乔廿七忽而看了眼大莲,这才说道:“二是因为,那茶馆的老板娘是个风韵犹存的美妇,许多人都是慕名而去的。”
“属下想着小姐或许不想错过,这才——嘶——这才列在了单子上。”
娇娇假装没看见,大莲借着身位的遮挡,狠狠掐了乔廿七一把。
风韵犹存的美妇?
娇娇登时想到了一个久违的名字——银珠。
“走吧,去瞧瞧。”
娇娇起身,大莲和乔廿七急忙跟上。
乔廿七套了马,问了店家后便驾车去往福城南郊,到了山下后将马车停好,还须步行入山。
四月的福城,时不时便烟雨蒙蒙。
大莲给娇娇撑起了油纸伞,三人一路也不急,徐行而上。
约莫半刻钟后,一片竹林掩映中,娇娇终于瞧见了一座雅致茶馆。
院前的匾额上笔墨横姿,写着:一蓑烟雨。
娇娇隐约从字迹中瞧出了些许熟悉的痕迹,不由微微扬唇。
还真来对了。
走进院子里,只见茶馆清幽,堂中人却不少。
只是此处到底是风雅之地,众茶客连说话声都是低低的,四周弥漫着一股茶香,沁人心脾。
娇娇环顾四周,随意寻了个竹案坐下,大莲和乔廿七也习惯了,坐下与娇娇同席。
有小二上前来,扫视一圈,倒是极有眼力见地看向了年纪最小的娇娇。
“客官要喝些什么?”
娇娇抬头,想了想,笑着问道:“可有一茶,唤一蓑烟雨任平生?”
小二闻言一惊,登时弯腰,“贵客还请雅间来。”
娇娇眉眼一弯,起身跟着小二往里走去。
入了雅间,此处有一镂空大竹窗,正对后林,淅淅沥沥雨声入耳,山风吹动竹叶,沙沙作响。
大莲和乔廿七不明所以地坐在一旁。
娇娇定定望着窗外美景,不一会儿,一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入了雅间,轻唤:“乔小姐?”
娇娇转过身来,瞧见一女子云鬓花容,面带惊奇,不是银珠还是哪个?
“是我,他竟不在吗?”
娇娇偏了偏头,面上带着笑。
沈元白若在,此刻他定会亲自来的。
银珠细细打量了娇娇一番,只见小姑娘站在竹窗前,明眸皓齿,玉颊樱唇,好生亮眼。
她心中算了算,推测娇娇今年不过近九龄,不免暗暗心惊,想来过不了几年,眼前的乔小姐便是一绝色佳人了。
“乔小姐,妾身可否与您单独细谈?”
银珠瞥了眼一旁的大莲与乔廿七,温声说道。
娇娇点了点头,大莲与乔廿七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娇娇入坐了,银珠却只站着。
娇娇请她坐下,银珠却福身朝娇娇郑重行了一礼。
“这是何意?”
娇娇起身来扶,银珠却退后两步,再拜。
“乔小姐,公子虽不曾细说,但妾身心知,乔小姐对我们主仆二人恩重如山。”
“此茶馆取名一蓑烟雨,正是公子的意思,公子有言,若乔小姐经过此处,听得此名,定会前来相见。”
娇娇见银珠坚持,便不再上前,而是缓缓坐下了。
“他去哪儿了?”娇娇温声问道。
银珠终于起身,却始终站在一旁,闻言回道:“茶馆建成后,公子不曾久居,或者说近四年来,公子几乎都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