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下心头的不耐烦,「江淮,你有病吧?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事当然不能找我!」
江淮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南浅,我要把幻海卖掉。」
我沉默了一瞬,幻海是我们在京海起家的地方,是我与江淮日日夜夜的心血。
如今他说要把幻海卖掉,「随你。」
我挂了电话后心口又有些疼,煮了一包药后发现药已经见底了。
我回了楼上,将从京海离开时带的东西都规整了一遍,从书包夹层内掉落下了一本日记。
我看着日记的封面眼眶有些酸涩,这是江淮亲手画的,「浅浅,我们以后的家就是这个样子的!」
「这里放你的衣服,这里放你的鞋子,这里挂你的包,这里……躺着你。」
「都是我的东西,那你的放在哪?」
「你在哪我在哪。」
我将东西给了店小二,让他找个地方烧掉,我自己下不去手。
我的药吃没了,这个药只能在问诊地方拿。
我回了京海,去了京华医院。
医生见到我,就拉着我做了检查,看着我的检验报告,医生语气也软了下来。
「真的不治了吗?现在国家有政策了,给报销一半。」
我摇了摇头,跟医生道了谢,我知道医生是为我好,可是我真的不想余后的几天都被困死在病床上。
医生叹了一口气,在单子上盖了个章,「最多一个月,去拿药吧。」
我点了点头,想快点拿药走人,走的太急却不小心撞到了人。
我捂着头,「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南浅?」
「你怎么在这?」
「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见是江淮,也有些没好气。
「江总是练铁头功的吗?头比脸厚。」
说完我转身就要走,江淮拦住了我,「你来医院干什么?」
「你生病了?」江淮眼神不断瞟向我手中袋子的药。
「来医院能干什么,当然是做检查,江总女人那么多,万一我染上什么病什么办。」
说完,我无视江淮已经黑沉的脸,径直走了出去。
真是晦气。
我一如即往的品茶看花,偶尔会跟门前的老大爷一起钓鱼,在河边一坐就是一天。
晚上,木门不停的被敲响。
我朝着外面喊,「已经打烊了。」
但那人依旧在敲,我走过去打开了门。
见来人是江淮,他有些风尘仆仆,眉宇间有些憔悴。
就那样看着我,我被吓了一条,「你来干什么?」
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有些警惕的看着江淮,他有些哽咽,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嘴张开了又闭上。
我等的有些不耐烦,晚上的风有些冷,我没空跟江淮在这耗,作势就要关门。
却被他大手拦在门前,「浅……」声音戛然而止,我有些没听清。
最后他一把推开了门,薄唇轻启了两个字,「住……店。」
我有些莫名其妙,「先生,我们已经打烊了,而且这里也不欢迎你,你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