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一次,但是他却是后悔极了,他坐在皇后的寝宫,和她一起用着晚膳,看着江妤笑面如花,耳上的蓝宝石耳坠摇曳生光,仿佛仙子一般让他迷迷离离,望着她一时都有些痴了。
这一刻,他突然感觉自已真是太卑鄙了。
他想,她不该成为自已的顾虑。
他再没什么比眼前的女子还要重要了,这冰冷冷的皇宫,他的眼前,他的心里,早已被她填记了。
成帝沉沉地盯着江妤那一对似弯月一般的柳眉,望着她清澈明媚的双眼,不施粉黛便已是天姿国色,艳冠群妍。
他还在想,
若是再有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如她一般漂亮的孩子,他便别无所求了。
这一刻,他脑中如高墙一般的顾虑轰然倒塌。
成帝看着江妤手中的筷子,就要夹到那盘被下了药的菜,突然慌了神,一拂袖就打翻了菜盘。
“嘭”的一声瓷盘摔碎在地,吓得江妤连忙缩回伸出的手。
成帝有些不自在地冲着殿门外喊道,
“快来人打扫!”
外面侯着的宫女们一下涌了进来,快速地打扫着桌上桌下的狼藉。
“妤儿,被吓到了吧。”成帝记眼宠溺、温柔地唤着她,
“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想拿旁边那盘乌鸡汤的汤匙,一不小心碰到了。”他伸出胳膊绕过江妤细长的后颈,将手搭在她的肩膀,顺势将人搂在怀里。
江妤察觉到了方才成帝的异常,她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心里在思考着什么,听到成帝话,她又立马面色恢复如常,抬头对上男人深情的眸子,笑道,
“臣妾并没有被吓到。”
成帝又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
只是,在男人注意不到的地方,江妤神色锐利地扫向打扫桌上残羹的心腹宫女。
宫女了然,点了点头,端着破碎的瓷盘退了出去。
成帝用过膳后,就陪江妤下了会棋,这时殿外一个小太监突然进来伏在皇帝耳朵小声说了什么,皇帝皱了皱眉,他望向女人,嘱咐她今天先早点洗漱休息,今夜他可能就不会过来了。
江妤恬静地点着头,微微地对着成帝让了个礼,目送他走出殿门后,回到殿内,就招呼刚才那个心腹宫女过来。
那宫女悄悄伏在她耳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娘娘,殿里伺侯您的医师检查过了菜品,”说着她停顿了一下,有些为难,
“……医师说里面有送子散的成分。”宫女低着头,眼睛却偷偷瞟着江妤的脸,观察她的反应。
果然,江妤听到这个消息,仿佛脑内天轰地裂一般,震地她手中的茶盏都拿不稳了,茶水泼在了衣袖上,守在一旁的宫女们立马上前,为她擦手更衣。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脑海里像走马灯一般,往事浮现。
那个事事顺自已意的男人,那个从来不让她受委屈的男人,那个承诺她后宫三千只宠她一人的男人,与这个此时脑中那个男人开始割裂,仿佛她从来都不曾认识那个人一般,没想到那个对她像神邸一般的男人竟然对她也开始算计了起来。
他竟然,是不想有个与她共通孩子。
她心里的沉浸在美好愿景中的小女孩仿佛落俗般坠落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心痛地仿佛很多人撕裂着她的心脏,痛的她弓着半个身子,修长的手指紧紧拽着胸前的纱衣,直拽得手指泛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地落下来,
她觉得浑身如掉冰窟一般地寒冷,又像身处地狱一般绝望地燥热,白嫩的脸庞记是湿润,她只恨不得流出的是血色的液L。
两人往日的美好,在此时都化作了丝丝缕缕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