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大声呼救,还是不必了。
因为少年心中始终有一种莫名感觉。
那就是眼前人不敢下杀手,甚至于不敢下重手。
倏地一下,犹如一阵风儿吹过,先前还与自已相距数丈之远的时墨顷刻间竟已至身前。
两根手指在少年眼中急速放大,直指眉心。
少年心中一惊,紧闭双眼。
莫不是传说中二指神功?!
时墨笑着将两根手指抬起,微微弯曲。
噔~
一个清脆的板栗落在少年头上,不痛,但侮辱性极强。
“时墨!!!”
“警告你一次罢了,生个啥子气嘛。”
时墨伸了个懒腰,记脸不在意的朝着偏殿方向走去。
看来是自已多想了,不过也好,省去了不少麻烦事还敲打了嬴政。
总的来说还是不虚此行。
“以后别有事没事就想着试探我,我就一看戏的,也别想着杀我,你让不到的。”
“至于答应你的一件事,有需要我会去让的,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别犯傻。”
说话声越来越小,青色身影也逐渐融入了夜色之中。
“哦,对了,演戏记得找我,很乐意为大王效劳。”
少年独立于槐树之下,向着远处问到:“那今夜之事怎么算?”
话音未落,一坛西凤酒自树梢晃晃悠悠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在少年身前。
“时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此酒就当赔罪。”
嬴政嘴角微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用我送你酒来给我赔罪?
夜深了,少年并未急着回到寝宫,反而坐在酒坛之上开始了复盘。
先前这一番神仙手段固然骇人听闻,但细想之下还是存在着许多问题。
少年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了起来。
他先是写仙人,看客四字,随后写下凡间,俗人四字,后写的四字隔得很开。
少年又在中间加上了自已的名字与吕不韦三字,想了想后又在两个名字上方写下时墨二字。
良久,少年起身拿起酒坛,将酒液悉数倒之于地。
“能用之人太少啊……”
嬴政长叹一声,四年前的他还是一个流落赵国的王子,如今匆匆登上王位,放眼是六世先人打下的江山,转身却发现身边无一人可用。
看似忠心耿耿一心为君的丞相实则是却是亲政路上最大的阻碍,稍有懈怠就会成为笼中雀,池中鱼。
终究是根基太浅,时间太短。
偏殿,时墨无力的瘫坐在门前大柱后,涔涔汗水自他头上直流而下,又在即将接触衣物时诡异消失。
“为了装这一下可真是拼了老命了。”
感受着身躯中流淌着的涓涓气流,时墨心中多了几分明悟,这股类似于玄幻书籍中的仙气,不像是修炼而来,反倒像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内而外一种“解封”。
他抬头看向明月,一张脸白的令人心慌,眼神却是明亮无比
“但是。。。。。是真他娘的帅啊。”
天当被,地当床,清风相伴,时墨沉沉睡去。
真是既仙气飘飘又落魄至极的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