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姐,陆工还没回来吗?”霍城濂跟蒋素娟打招呼。
蒋素娟看眼手表:“快了,估计又是被学生们给拖住了,霍师长,我们先进去。”
蒋素娟照旧来帮女儿打理制衣厂的事,陆国平一块儿过来的,他是受母校邀请,去华清大学办相关机械类的讲座,十年人才断成,国内像他这样具有丰富的理论知识,又在岗位上实践多年的人才很少。
霍城濂一进内院就看到了趴在石榴树下,悠闲地舔着毛发的银狼。
下午来时已经见过一次,还是惊叹这头狼的体型之大。
“大灰!”小灰小狼扑过去,分别搂住大灰的前肢和后肢,“说好了我们给你梳毛毛的呀!”
大灰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舔他们的小光头,两个崽崽咯咯咯笑。
霍时序霍时轲看得好羡慕,他们也好想有这么一头威风凛凛的狼伙伴。
就算没有狼,边上那条狗也勉强凑合。
陆西橙蹲下身揉揉大灰的脑袋:“好好陪大灰玩,它后天就要回去了。”
小狼扁着嘴:“我不想让大灰走。”。Qúbu。net
小灰也眼巴巴看她。
煤球:“汪汪汪!”
“可是大灰要回到山林,那里才是它的家园,小帅小酷很想他们爸爸的。”陆西橙第n次耐心跟孩子们讲道理,“我们爸爸要是走那么久,你们也会很想爸爸对不对?”
小灰小狼点头,爸爸有几次出门工作,他们天天盼着爸爸回家。
“所以呀,大灰也要回家,而且,你们去过山里,山里那么大,我们院子好小,大灰都不能尽情地奔跑,好可怜的,大灰不在,可能野猪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大灰的家就被野猪霸占啦!”
“不可以,大灰是狼王,野猪是大坏蛋!”小狼握紧小拳头,打野猪,爸爸打野猪,大灰打野猪,他长大了也要打野猪。
小灰认真听着妈妈的话,他们家太小了,所以大灰要走,那如果以后他们家很大很大,不仅有树,还有山,最好再养许多野猪,是不是可以把小帅小酷一起接过来啦?陆西橙不知道这俩崽子的脑瓜子在想什么,自以为解释地极好,满意地进屋去了。
“爸,房间收拾好了,您晚上在这边休息吧?”陆西橙问霍城濂,四合院东西厢房,陆母住东边,陆国平来也是住在这里,西边则是沈叶棠住着。
霍城濂看眼霍竞川,笑着应好。
沈叶棠和蒋素娟都在厨房忙活,陆西橙过去,被推了出来:“行啦,这有我们,用不着你,自己玩去吧!”
蒋素娟很嫌弃,女儿来,女婿就算不好意思挤过来,也要隔个几分钟过来问一问:妹妹,累不累?妹妹,洗菜别用冷水,妹妹,有没有要我帮忙的?
反正,她在厨房,女儿女婿都别来了,碍眼。
陆西橙嘟嘴:“妈妈,是你赶我走的哦,回头不能和爸爸说我不是贴心的小棉袄。”
“贴心贴心,你最贴心,赶紧走!”
陆西橙就乐颠颠地抱着小狗出去了,蒋素娟和沈叶棠相视一笑:“你看,我家姑娘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我家竞川也是,我有次还偷偷发现他撒娇呢!”
“真的,怎么撒娇的?”蒋素娟听得一惊,竞川看看这可不像是会撒娇的人啊,撒娇这个词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给树松土,然后吃饭时跟橙橙说手酸,要她喂。”沈叶棠瞄了眼厨房外面,小声说道,“蒋姐,你可别说出去啊!”她这个当妈的都觉得脸红,二十七岁的人了,可真是!
也就儿媳妇单纯好骗,傻乎乎上当,惯着他。
客厅里,生疏的父子俩面对面坐着,霍城濂捧着茶杯,打量屋内的陈设,家具都是红木的,桌上摆着收音机,墙上有挂钟,客厅很大,餐桌旁一组餐边柜,玻璃擦得很亮,靠墙一张浅灰色沙发,沙发上随意放着一台相机,显然经常在用,门口的鞋柜上大大小小好几双鞋子。
他轻咳一声:“买了车,家里的钱还够不够?不够的话,爸这些年的工资都在你妈那儿攒着。”
“够。”今年的开支是很大,除了车子,还有沪市的两套洋房,加起来将近十万,不过他们手头还有六万多的存款,日常生活并未受到影响。“哦,你开了砖厂,橙橙那边还有个制衣厂,这方面爸也不懂,有什么困难你们提出来,一家人一起想办法。”
“好。”
父子俩尬聊,陆西橙走过来,将手里的小球往霍竞川怀里一放:“小灰名字起坏了,叫小球,真的吃成个球了,重死了。”
霍竞川好笑:“那你还抱着它。”
“手感好呀!”陆西橙在他身边坐下,笑盈盈的,“爸,您这次休假要多久啊?”
“大概一个月吧,当然,若是有命令,也要立刻回去。”按照规定,像他这个级别的干部每年有四十天的探亲假,不过作为部队高级军官,除了寻找儿子还有三年前小孙子出生,霍城濂几乎不请假,这次主要是因为想念儿子,加上战后休整、职务调整,只是正式的任命还没下来,现在不方便说。
“那……”陆西橙把手覆到霍竞川手背上,“霍哥后天要出发回东北,砖厂年前和国营厂签了个大的订单,他要去盯几天,正好我爸爸这边的事情也忙完了,打算一块儿跟去看看,爸,您要不要一起?”
霍城濂马上望向霍竞川,他当然想和儿子多接触。
霍竞川反手挠了挠陆西橙的掌心,眼睛也看着霍城濂,唇角一抹淡淡的弧度:“您的腿伤好全了吗,东北比京城冷。”
霍城濂高兴地站起来:“早好全了,不伤筋不动骨,半点问题都没有。”
“那就一起,爸。”
“好,路上爸给你开车。”卡车汽车他都会开。
“太好了,爸,您是不知道,霍哥好几次一个人上路,我都可担心啦,有您在,我就放心多了。”陆西橙赏了霍竞川一个白眼。
霍竞川唇角的弧度扩大:“嗯,妹妹最担心我。”
霍城濂:听出了一点骄傲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