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种近乎于视死如归的念头,姜柠将手机静音,然后义无反顾地重新踏入了电梯,但是这次——
被陈秘书修改过后了的权限卡却依旧没有用。
嘶?
姜柠只能疑惑地开到一楼,去询问究竟,保安很疑惑,让姜柠摘下口罩对着看了半天,才平静地解释说:“是你的权限卡不够,得里面的人给你打开了权限,你才能进去。”
“……”
“你是给七楼送药的?”
“对。”
保安就更加疑惑了:“新来的吗?”
“对。”
“难怪你不懂这规矩。”保安小声嘀咕着,“你刚刚直接进去了也没问我,我还以为你已经跟七楼的人打过招呼了呢,这样吧,我这就给七楼的打个电话。”
“好,那就谢谢您了。”
姜柠漫不经心地看了眼保安的电脑屏幕,看到他刚才聚精会神看的是权限卡上的人脸识别,和她的脸。
呼。
好险。
如果不是陈秘书刚刚临时给她做了人脸替换,恐怕现在就被眼前人给认出来了。
啊?
不过陈秘书是早就知道想要进七楼就必须有这一关的吗,不然刚才何至于要给她更换人脸?
很怪。
但姜柠却也没有回去反问,她等着保安打完电话给她做了个肯定的手势后,才重新推着小车上了七楼,这次倒是果然畅通无堵了,她也终于,得以成功地进入了七楼。
七楼门口也有个保安。
保安将姜柠上下打量了个遍,轻啧着叹气说:“换人啦?我说怎么这次没有提前跟我讲打招呼,怎么,你们交班的时候,上一个人都不给你讲规矩的吗?”
“好像讲了,但是我忘记了,这是我第一天上班。”
“哎,进去吧,进去吧。”
“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
七楼的格局和其他楼层一样,姜柠自然一眼也就看到了姜先生可能会住的病房,但等她转弯后,却发现病房前似乎有人站着。
但好消息是,站着的人不是林慧。
保镖看到姜柠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来,“刚刚在电梯里的人就是你吧?”
“是,我给姜先生换药。”
“等会。”保镖平静地说:“我们家夫人正在里面跟病人说话,你等下再进。”
“好。”
说话?
难道是姜先生醒了吗?
姜柠假装去摆弄药品,实则却竖起耳朵去听病房里面的动静,而保镖则漫不经心地打着哈欠,施施然地坐在了外面的长椅上。
……
屋内。
林慧慢条斯理地翻阅着医生拿出来的种种报告。
眉眼处满是烦躁和冷漠。
“所以,即便是我们斥重金在这里治疗了这么多天,贵院却依旧和其他的三流医院没区别,没有办法能让他尽快醒过来,是吗?”
医生不动声色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解释说:“现在的医疗水平确实有限,但病人之所以不醒,也并非完全是因为我们医院或者医生不行,是这个病人……”
“病人怎么?”林慧冷漠地皱眉,“病人得的是绝症,这辈子肯定是醒不过来了?”
“不是,是病人的病情恢复现在处于瓶颈期,可能需要一定的刺激才能有所变化。”医生解释说,“亲人有空的话,可以多多陪他聊天,他能听到的。”
闻言,林慧眼眸深处有晦暗幽深的情绪,极快地一闪而逝。
他能听到。
却没办法醒来。
究竟是故意的不想睁眼,还是他的清醒思想也拗不过笨重的身体?
“要刺激啊。”林慧低声喃喃,“那究竟怎么样才算是刺激呢——在他耳边跟他说,他最疼的女儿已经被我虐待死了,这,能不能算是刺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