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他很少有害怕的时候,就算是因为之前蛊毒发作的时候他都不曾害怕过。
但是现在的他,心里害怕是那样的清晰,他看着自己一无是处的样子,他害怕,恐惧,不是害怕死。
死对他来说很无所谓,但是他害怕想现在一样,想要走近司柠都没有能力。
萧宴璟用尽毕生的力气,总算是够到了司柠的软塌边,他握着司柠的手,司柠的手一如既往的软,但是有些凉。
他不知道是自己的手太凉了还是司柠的手太凉了,反正没什么温度,“柠儿,你。。。。。。”
他想问,柠儿,你怎么了?
但是话到喉咙的时候,就是怎么开不了口,他就有种问不出口的感觉。
微微低头,准备把脸放在司柠的手背上,突然地眼神一凝,看到司柠宽大袖口下包扎着的手臂。
萧宴璟只觉得呼吸都滞住了一拍,他一直看着手腕间的白色手帕包扎着的地方,似乎那个地方能有什么东西,会刺痛他的心,他的眼。
解蛊是痛苦的,之前的药浴他就已经快要坚持不下来,但是他心里一直知道,他不能放弃,因为他的柠儿还在为他奋斗着。
甚至连他们的孩子还不知道他是他的亲生爹爹。
所以他一直是坚持的,之前也曾清醒过片刻,但是司柠都不在,只有元夫子,他问了元夫子很多关于司柠的事情,包括她的艰难,她的洒脱,她的壮举。
真正的到解蛊的时候,他毫不知情,只是一直置身于白色一片之中,然后整个心口翻涌似火,只是没多久这样的感觉突然消失,然后浑身有一种温暖的错觉。
随后他就彻底的失去感觉,梦境和现实都不知道。
陈赟准备来看看萧宴璟的,一推门,就看到在地上的萧宴璟,双眼凝视着司柠的手腕间。
“宴璟,你醒了!”陈赟惊喜出声。
萧宴璟抬起头,满眼掩不下去的心疼。
“你刚解蛊,不能下床,要好好休息才能尽快回复。”陈赟上前扶着萧宴璟。
萧宴璟一点力气用不上,任由陈赟扶着,直到坐回床上,盖上被子,他才问出口,“柠儿。。。。。。她怎么了?”
陈赟看了一眼毫无血色的司柠,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说吧,我必须要知道。”萧宴璟声音传来,陈赟叹了一声。
“她是个好女子,为了你可算是受了极大地罪了。”
萧宴璟心口很痛,一直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之前给你寻找药引子,多次去皇宫,受了伤,肩胛被刺穿。伤还没好,皇帝试探,夜袭世子府,她奋力护住世子府,受了重伤,来善学山庄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不醒。”
陈赟停顿,不是不想说,是觉得他一个旁人说出这样的事情都觉得司柠太过伟大,甚至是敬佩司柠。
“宴璟,后来的她在身体不允许的情况下,取血给你做了药引。。。。。。”
“什么?”萧宴璟激动到近乎失声。
“柠儿取血给我做药引子?”
陈赟看着萧宴璟脸上不敢置信的样子,重重点头,“她是你的药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