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恒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顾康别说是拥有廉耻之心了,但凡是个人都不会为了银子将自己变成供别人调笑的狗。
可是他心中有了那份儿挚爱,便是为了那个女人付出一条命又如何?
顾康咬着牙,一颗心寒到了极致,痛到了极致,还是缓缓朝着拓跋恒跪了下来。
他垂首狠狠闭了闭眼,低低喊了一声:“汪!”
四周围观的人,脸上的表情具是充满了鄙夷之色。
拓跋恒脸色沉冷得厉害,顾九龄丝毫没有什么反应,如今可是打了她的脸。
这兄妹两个当真是不要脸了吗?
拓跋恒似乎纯粹就是为了宣发内心的愤怒和不满高声冷笑道:“今晚的宴会菜品如此丰盛,顾公子是没吃饱饭吗?”
顾康眼角的泪越发汹涌了出来,他抬起衣袖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大声连着叫了三声。
“汪!汪!汪!”
顾康此时的样子滑稽至极,除了拓跋恒恣意的笑声,所有人都笑不出来。
萧胤不禁别过脸看向了顾九龄,第一次审视的看着她,能忍到这种程度,这个丫头是个狠人。
他低声耳语道:“给你弟弟下的这一剂猛药,着实厉害。”
顾九龄轻声笑了出来:“远远不够!”
“还没有被逼到那个份儿上,我只是奇怪拓跋恒到底要用这一批诱饵和我换什么东西?”
萧胤眸色一闪打开折扇:“怕是和上一次诗会的彩头脱不开关系。”
顾九龄眉头狠狠拧了起来,看向了萧胤,虽然人人都以为上一次诗会上的彩头是杜家一直珍藏的山川风物图,可唯独她和萧胤知道,就是一本记载的乱七八糟的账本,只不过外面壳子贴着山川风物图的幌子罢了。
外祖父藏着的这个东西,实在是太重要了,即便是连北狄人也如此的看重。
之前她调查过上一次诗会的组织者,安国公世子爷也没有什么奇怪之处,那件彩头据说是一个陌生人提供,毕竟山川风物图的外面壳子是真的,里面具体什么内容,直到诗会结束后才会揭晓。
然并卵,里面就是夹着一个账册而已,而且还记得很乱。
顾九龄正自胡思乱想之际,拓跋恒说话了。
他命人将那一批财宝的单子拿到了顾康的面前,像是主人在赏赐听话的狗狗一样。
“来!真乖!送你了!可要拿好,明日带着人拿着这单子去北狄驿馆里拿东西。
顾康一把抢过了拓跋恒手中的单子,急忙看了几眼,顿时松了口气,这么多的财宝足够将若曦姑娘从怡红院里赎出来了。
他忙将单子收好,唯唯诺诺回到了顾家这一边。
顾晟嫌弃的挪了挪身体,离他远远的,觉得沾染了这个弟弟就会晦气上身。
顾康此番紧紧捏着手中的单子,一心只想着他的若曦姑娘,倒也不在乎大哥的嫌弃。
不想那单子在他的手上还没有捂热了,一边板着脸的父亲顾士杰却发话了。
“你素来是个不稳重的,东西到了你手中没几日便胡花了去,还不交给你大哥保存?明日里,让你大哥去将东西取了来,这些东西你不要管了!”
顾康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自己的父亲,第一次对父亲和大哥心头生出来几分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