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很快打回电话,非常专业严肃。
“凌爷晚上好,江清歌的事情正在调查进行中,现在已经查到,江清歌是江国成从孤儿院抱来的孩子,因为他夫人无法生育,家族舆论严重,所以他们夫妇是被迫抱养。”
“他夫人很喜欢孩子,对江清歌特别好,经常带她出席各种宴会。而江国成不喜欢这个女儿,夫人去世后,他就把她丢给家人,自己把阮妙芸母女接回家,至此,江清歌一直跟着爷爷生活,再没有出席过任何宴会。”
“后来凌家要履行联姻,必须要江家名义上的女儿,阮妙芸没有名分,所以来的是江清歌。”
“所以那时庄园我溺水,只能是阮妙芸,但……真的不是她。”凌泽胤狠狠捏着奄奄一息的烟蒂。
“对,更不可能是江清歌。”陆昭在对面斩钉截铁地回答。
“也许……好。”
凌泽胤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口边自己都觉得荒谬,笑着摇摇头,闭紧嘴巴。
挂掉电话,外面的大雨还在疯狂肆虐,大树被吹的左右摇晃,像是随时会断裂。
凌泽胤站在原地,任凭狂风暴雨将他浑身洗刷、湿透,一支又一支地抿着毫无味道的香烟。
其实,他想问:
有没有一种可能,庄园里奋身救他的……是冷七小姐。
呵呵。
都没有说出口,只是在脑袋里想想,凌泽胤就克制不住地笑起来,自己一定是疯了。
就算感觉再突兀,第六感再强烈,这分明就是不可能的。
据他所知,冷七是在国界线周边的武装贫民窟被找到的,从小在硝烟弹雨中长大,所以性格张扬跋扈。
庄园离国界线八丈远,根本不可能是她。
“疯了,一定是疯了。”
凌泽胤狠狠抽完最后一口烟,心思烦闷地将烟蒂直接扔到楼下,转身将睡衣脱掉,然后躺进大被里。
没有梦,但是有人在说话。
“天呐,少爷怎么烧到40℃了!”
*
三天后,阳光明媚的海边度假区,私人庄园区域内,冷清歌穿着身死亡芭比粉比基尼懒洋洋地躺在遮阳伞下的长椅上,旁边,是佳玫在絮絮叨叨。
“七小姐,这些方案嘉彦都看过了说没问题,您再复查以后,今晚签好字,明天我要带走。”
冷清歌闻言摘下墨镜,坐起身盯着厚厚的一叠文件发呆,随口问。
“狗男人那边看过了?”
“并没有。”
佳玫摇摇头回答。“最近我一直在跟傅盛对接,据说凌总生病了,高烧40℃不退,正在家安心休养,还有……”
佳玫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卡片来。
“傅盛请我吃饭,你说我要去吗?”
冷清歌睨了眼那张就像卫生纸一样的邀请卡,满脸冷漠,斩钉截铁的回答她:
“不要去,那个男人是看上你了,想钓鱼。”
“他说是商谈关于合约的事情。”
佳玫从小到大最爱学习,基本上两耳不闻窗外事,什么谈恋爱,跟异性交往都跟她没关系,所以不知道这件事要如何处理。
听到是为了工作,她又有些迟疑。
“这都是借口,想谈合约可以约到公司的会议室,跑出去做什么,还浪费几个菜钱,而且……”
冷清歌嫌弃地伸出两根手指把卡片夹到手中,翻面看了下:“一看这个男人脑子就不灵光,想跟他家渣男学习泡妞,又学不到精髓。凌泽胤给我的邀请函是金丝镶边,带着隐隐的玫瑰花香,他写着一手漂亮字,就算我恶心也能多看几眼。这玩意,和擦腚纸没什么区别,扔在大马路上别人都想踢的远点。”
佳玫点头,她觉得她家七小姐说的很对。
“也是因为那货身体娇弱,你和傅助理最近来往太过频繁,才惹上这样的麻烦事,等我回去分分钟给你搞定。”
冷清歌嫌弃地丢掉卡片,让它随着海风飘散到远方。
“傅盛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档次,还想勾搭我佳玫姐姐,瞧他那副蠢样子,年薪都不够一万吧!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刚才说凌泽胤高烧40℃?要我说就是活该,缺德缺多了就是这样子,怎么不给他病死呢?”
“那秦小姐恐怕要失望了,我虽然缺德,但是依旧健在。”
这时,一道无奈又沙哑的男声,从她们俩头顶上方,幽幽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