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躲,也有些不耐烦。
他去维和已是定局,她也不想把自己陷入苦苦等待,整日哀怨,心神都系在远在天边的人的身上这般可怜境地。
她不会像妈妈一样,守着一句“局势稳了就来接你”等到自己抑郁而亡。
或许有以后,她也期待有未来。
以后,且看以后。
外公教的,当断则断。
外公教的,不要把自己陷入被动。
外公教的,万万不能学妈妈那样子。
贺一容觉得口中干涩,想要灌一口冰凉的果酒,温柔细密的气泡抿在嘴里上下跳动,她也能得了一瞬的轻快。
“阳台怎么封起来了?”
聂祯本想悄悄过来,虽然也不知道见了面要说什么,可总想看她一眼。
走出阳台却看见那一排形式意义上做了隔断的花盆,整整齐齐地摆在他家这边。
新砌的砖,几乎要叠到顶,真正意义上的挡了两家相连的阳台。
深灰色的石砖,水泥还半干。
可能他用力踢一脚,这堵隔墙就会塌了。
可他根本没力气抬起腿,站在那墙面前缩腰弓背,几乎要落下泪来。
贺一容没答话,头垂下去,两侧的头发散着,遮住她大半张脸。
聂祯只看见她半截白润的下巴。
想问她一句为什么把阳台封起来,可是自己也知道是明知故问。
只不过找个理由好好看看她,与她说两句话。
他还是坐了下来,转向桌子,随手拿起一支笔。
突然地。
“我给你写张保证书吧。”
贺一容这时抬起头,轻皱了下眉。
“不,我要军令状。”
贺毅林等得久了,正要上去逮人被朱声声拦下来。
“两个人都要走了,让他俩说会儿话呗。”
贺毅林鼻子哼哼:“他俩有什么话要说,聂祯和我关系最好。”
贺毅林输的次数多,喝了不少酒有些微醺,说话的腔调也像小孩。
朱声声拉他坐下,笑道:“兄妹俩玩都能玩醉了。”
贺毅林讪讪:“小容运气好,玩这些玩不过她。”
怕朱声声不信,又强调一遍:“嫂子,她真的运气好!”
朱声声半晌才回一句:“是吧。”
话音刚落聂祯先下来,贺一容落后几步,手里拿着张纸。
一蹦一跳地下楼梯。
贺毅林遥遥指着她:“不看脚下蹦下来,跌了怪谁。”
贺一容也不恼他,把手里的纸叠起来装进口袋,笑意盈盈,越过聂祯蹦跳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