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埋头在她颈侧蹭了蹭:“少睡些不妨事。。。。。。你们说完了?”
他说着搂得越紧,整个人都贴了上来,谢蕴附上他的手背,将那搂着自己腰的手带得更紧了些,“瞒了她们这么久,有些事情总是要交代清楚的,你怎么就在这里睡了?”
殷稷没再说话,只是靠在她身上合上了眼睛,他当然要在这里睡,若是一回宫就分开睡,那多不吉利。
谢蕴也没再追问,翻了个身抬手拍打着他的后背,等殷稷的呼吸声逐渐绵长,她才合眼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也已经回到了龙床上,另外半边位置没有动过的痕迹,殷稷应该是把她放下就去上朝了。
御驾亲征后的大朝,少不得要多花些时间。
“来人。”
蔡添喜颤巍巍走进来:“姑娘醒了?”
大约是意识到蔡添喜年纪真的大了,殷稷这阵子有事大都带着玉春,蔡添喜便留在宫里处理些琐事。
“皇上几时走的?可有留什么话?”
蔡添喜记性倒是很好:“皇上卯时就走了,说今天会留几位重臣用膳,请姑娘安排一番。”
谢蕴撩开被子下了地,殷稷留了朝臣用膳,倒是省了她的事,她刚好去一趟长年殿。
“拿了膳品单子来给我瞧。”
蔡添喜早已经备好,连忙让人送了过来,寻常留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讲究,谢蕴只按照朝臣的喜好换了几道菜就罢了。
许是事情的确太多,殷稷下了朝也没回来,就近在御书房附近的宏明殿用了膳,谢蕴过去瞧了一眼,隐约听见是在商讨这次大捷的封赏。
旁人都好说,难点在两处,一个是窦兢,他是窦家余孽,按理说是没有资格再入朝的;另一个就是谢济,如今的朝臣半数都是寒门,当初被世家子弟欺压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先前好不容易才将世家驱逐出朝堂,要是再将人召回来,会不会是引狼入室?
谢蕴身份敏感,不好露面,索性躲远了些,往长年殿去了。
秀秀早就等在了岔路口,看见她来欢喜地凑了过来,倒是和三年前的小丫头没什么区别。
“姑姑!”
她挽住谢蕴的胳膊,腻在她身上撒娇,看得身边的织金目瞪口呆,她进宫后就被调到了尚宫局,见过的秀秀都是从容笃定,雷厉风行的样子,从来不知道她竟然还有这么小女儿的一面,一时间被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谢蕴失笑:“尚宫自重,这副样子要如何服众?”
秀秀笑嘻嘻的:“我服众又不是靠一张冷脸。。。。。。姑姑,我现在可厉害了,先前萧夫人还是我发现的呢,是不是长进了?”
谢蕴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秀秀明明是那么温软的性子,如今这般独挡一面,想必也过得不容易。
“自然是长进了,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呢。”
秀秀满足的笑起来,谢蕴却不想当着宫人的面让秀秀失态,连忙拉着她往长年殿去,却还不等进门,就瞧见一道小小的影子先一步钻了进去,身后有嬷嬷在追:“小殿下,你慢着点。”
谢蕴脚步一顿,小殿下。。。。。。这是王惜奴的孩子,回来后一直忙着和故人叙旧,倒是把她给忘了,也是时候去见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