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成君。。。。。。有些意思。”
殷稷低语一声,竟生出一种想把人留在宫里伺候谢蕴的想法来,有这样灵透的人在,想来谢蕴会轻松不少,可还是罢了,对方的身份特殊,若是留在宫里说不得会生出什么误会来。
不妥,不妥啊。
他摇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侧头看了眼玉春:“你多盯着那边,朕也很想知道,她这一劳永逸的法子是什么。”
玉春连忙应声,落后一步跟着殷稷往前,可没走两步殷稷就又停下了。
他险些撞上去,好在最后刹住了脚,他有些后怕的抬头,就见前面不远处站着个人,是萧宝宝。
她显然是特意在这里等殷稷的,可却又有些畏惧,所以站得远远的,既忐忑又期待地朝这边看过来:“皇,皇上。”
殷稷脸色淡漠:“朕应当说过,不想见你们任何人。”
一句话说得萧宝宝立刻红了眼眶,她现在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么不招殷稷待见了,打从萧夫人被抓,宫里宫外都在传萧家贼心不死,与逆贼勾结,宫人笃定了她不会有好下场,哪怕她还在萧嫔的位置上,也仍旧饱受白眼和冷待,几乎连顿热饭都吃不上。
甚至连长秋殿里那两个一向老实本分的贵人,现在看见她都敢当着她的面奚落她。
这一个多月下来,她彻底体会到了当初殷稷在萧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想起以往自己的自以为是,她满心都是羞愧,看见殷稷几乎连头都抬不起来。
可她不得不来。
“皇上,我。。。。。。臣妾就是有句话想问问。”
她还是鼓足勇气走了过来,却并不敢抬头看他,“他们都说我爹就藏在京城,还参与了这次谋逆,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她此时才终于抬起头来,眼底颤巍巍的带着期待,然而在碰上殷稷的目光时,她就仿佛被烫着了一样,再次低下了头。
殷稷眼底宛如冰川,半分温情也无:“是真的,如今你一家都收在清明司大狱里,死罪无疑。”
萧宝宝浑身一抖,瞬间睁大了眼睛:“死,死罪?”
她脸色发白,下意识想来抓殷稷的手,殷稷没躲,只是目光锥子一般落在她身上,生生将她看得缩了回去:“对不起。。。。。。可是上次不是流放吗?这次为什么就是死罪?稷哥哥。。。。。。不,皇上,你能不能饶他们一命?再发配到滇南去行不行?他们年纪都很大了,活不了多久的。。。。。。”
她满脸恳求,殷稷却只有不耐。
“萧宝宝,最没有资格求朕宽恕的,就是你萧家。”
殷时的话清清楚楚地浮现在脑海里,诚然,当年是他无能,可若是萧家没动拿他顶罪的心思,事情又何至于此?
都不可饶恕。
他抬脚就走,萧宝宝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你没有把我下狱,证明你对萧家还是有情分的,对不对?”
玉春见殷稷眼底乌云翻滚,知道这是到了要发怒的边缘,连忙上前将萧宝宝拽开。
殷稷弹了弹袖子,声音嘲弄:“别自作多情了,朕不动你,是因为有人想要你,你萧家霍乱大周,危害百姓,这点用处就当是你替萧家恕罪了吧。”
萧宝宝完全听不明白这句话,有人想要她?
什么人想要她?想要她干什么?
她完全摸不着头脑,殷稷却懒得再做解释,抬脚就走,她还想去追,却被玉春死死拽住:“萧嫔娘娘,您还是安生一些吧,萧家谋逆,罪证确凿,满门抄斩都是应该的,您现在还能锦衣玉食的住在昭阳殿,已经是十分幸运了,若是再闹,当真激怒了皇上,您可就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萧宝宝被这番话说得僵在了原地,她如今也知道看人眼色了,眼底都是惊惧:“玉春,你替我求求皇上,你替我求求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