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这顿饭吃的十分开心,吃了饭他们又去茶楼坐了一会儿,大春精神很好,玉儿试探的问他,“大春,要回来住吗?”
他总是一个人在外面总也不放心的。
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摸了摸她的碎发,玉儿她总是这样善良,他说:“不了,我觉得那样清净的地方挺适合我的,如今我身体也恢复了,下一步就想四处去看看了。”
“你要走?”
他说的毫不在意一样,“你是知道的,我就是个漂泊的命,总是把我禁锢起来,我会很难受。”
“那我……”
她还没说完,他便打断道:“玉儿也该陪着父母家人去享受一家团圆的日子了,这不是玉儿一直期盼的吗?”
话已至此,玉儿自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只道:“那大春哥准备什么时候走?”
“再过个两三个月吧!这身体再养一下就可以了。”
“好,到时候我送大春哥。”
“嗯。”
他们都知道,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他当然知道只要他开了口玉儿必然会回来他身边,可是他不能,他不可以那么自私,他已经拥有过了,值得了。
要是自己能够保护她一辈子,那么他死也不松手,可是注定只能陪她这一段,他应当体面的放手。
“玉儿,以后可一定得幸福呀!不要畏惧别人说什么,凡事由心就好。”
她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大春她却觉得他好像在一点点远离一样,是不是所有关系到了说再见的时候都会是这样呢?
谢言笙这边还真是找到了线索,他回来时脸色是不好的,有些东西不查还没那么难受,查了就……
叶青罗看他这样便问道:“怎么了?到底查到谁头上了?”她隐隐觉得是身边人,可具体是身边那个人她不能确定。
“娘,通敌卖国,他必须死对不对?”
“是,无论是谁都必须死。”
“是李云昭,二伯家孩子。”
老二,老二家云昭?
多少年没见过那孩子了?只记得他小时候就是个机灵聪慧的,后来科举了又不奢晋升只求做个知府保护一方百姓,她还特意打听过,他做官的口风挺好的,怎么,怎么会卖国呢?为什么?
“他做的事儿不止这些,当初爹回来也是他先发现的,那时候我就想李云郎那个脑子怎么可能发现那些?他就是一步步诱导李云郎要她走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这……这倒是可以理解,可是他卖国……”
他在那小地方默默的培养了一批自己的势力,他想等着敌国打来自己利用李氏身份坐上那个位置。
为了让自己不显眼不被怀疑所以他只求做个小官,可事实上他手里搜刮的钱财可不比国库少,就连李云郎也是为他做的嫁衣。
直到现在他才理算清楚当初事情的来龙去脉。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敢有这样的野心?”
“他早就走了这样的野心,娘还记得苏羽吗?”
“苏羽?自然知道。”
“他没有等着你回来,当初也是刺杀我后一心求死,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后来又为什么心如死灰,原来都是他,都是他……”
“他控制了苏羽?”
“他是借着让他为我娘报仇的名义,当年我娘在李家受得苦楚他是就近的旁观者看的最清楚,所以就仔细的很苏大人说了说,结果他就崩溃了。”
他恨李家,恨他和玉儿,在李云昭的描述下他娘是因为他们两个拖油瓶才没法离开的,她一开始就打算逃走的,她放不下苏羽,知道有了孩子她甚至想过堕胎……这些都是事实,他说的都是事实,他们的娘在绝望中生了他们,又不得不被他们困在那个家里,最后被消磨致死。
所以他想杀了他们,甚至想杀了李北辰,可惜他没有,也许尚且有一些理智让他总归心软了一些,一念之差他走了那条路,走出去就没有回头。
他连死都不想告诉他真相,可见他真的恨他们,也真的心疼他娘,他责怪他们更责怪自己。
死对他来说,也是对自己的惩罚。
叶青罗了然的点点头,“所以他不肯见我,是怕看到这张脸自己又后悔了,他怕他无颜面对她,那些年她的痛苦是李北辰孩子造成的,可是其中给她伤害最大的还是他,他终归是让她等了太久了,他终归是太没有勇气了。”
谢言笙点点头,“是了,我找到李云昭的时候他连反抗都没有,他知道他完了,耶律容五年前战败他就满盘皆输了,只是不甘心罢了。”
他去了,他便没有丝毫隐瞒全部告诉了他,他不怕死,或者说早就等着死了,他说他天生就不是安于现状的,他有自己的宏图壮志,这江山给他,他绝对不会经的比他差。
他说他只是差了一点运气,如今这般输了,他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