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段感情何止是她在控制,在矛盾,他又何尝不是,他越是不想伤害她,就越是放不下她。
每一次的所谓保持理智,都是他在心上挖道口子才得以清醒,他不难过吗?也难过,可是不管不顾的后果只会更难过。
他不想毁了锦瑟,也不想为难的左婉晴,就像锦瑟自己说的,左婉晴她没做错什么,她只是嫁给了他,她只是很爱他。
他们还有了孩子,每次丞相的奏折里总有她写的信,告诉他孩子怎么样了,告诉他,她很挂念她。
她这样的深情让他无所适从,他甚至希望她半分不爱他,他甚至希望她只是喜欢皇后的位置,如果是那样,他心里就不会有那么强烈的负罪感。
起码相敬如宾一辈子,也不觉得谁亏欠了谁,反而她的炙热叫他无所适从。
面对锦瑟他是克制的,他一直都是很克制,可能唯一一次失控就是喝醉亲她那次,那次实在是没忍住,他真的很后悔,如果不是自己控制不住,也许锦瑟就不会越陷越深了。
可是,那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想就那样抱着她一辈子,一辈子都不离不弃,一辈子就只看着她一个人。
终究是他贪心了,明明就是不可能的。
锦瑟再醒来就看到已经睁开眼的谢言笙,“言……皇上,你醒了?”
他点点头,“能给我一杯水吗?”
很早就想喝了,可惜身子动不了,又怕动作太大惊动到好不容易睡着的她,所以一直忍着。
“好,好,我这就去倒水,你等下。”
锦瑟去的匆忙,谢言笙就看着她慌乱的背影,这些天在军营她一定是吃苦了的,原本娇嫩的皮肤都变得粗糙起来。
身上的衣服也不合身,可是她从来没有叫过一声苦,只默默的在他身边照顾,她努力的把自己当成透明的,以便打扰到他,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每一次出现,不管是在那个角落,他都能第一时间看到她。
他就是想看着她。
水递过去,锦瑟已经高兴的不能自己,“皇上你先别动,我去告诉青罗婶和李叔你醒了,他们肯定高兴。”
“哎……”
还没等他再说话,她就已经跑了出去了,这丫头就算跑的再快,他也分明看到她红了的眼眶。
锦瑟是真的激动,他们说皇上危险,她就怕他不会醒过来,她真的很怕,好在他醒来了,她是高兴才哭的。
擦了擦眼泪,小跑去了李北辰营帐,把情况说了一下,李北辰和叶青罗就匆匆出来,“言笙真的醒了?”
“嗯!皇上他已经醒了,还说要喝水呢!”
“太好了。”
只要醒过来,那他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他们过来时,大春已经在身边照顾了,“李叔,青罗婶,皇上他自己无大碍了吧?”
这话他是问叶青罗的,只有她说了没事儿,他们才能放心。
“那不得请大夫来瞧?”
“对,你看我糊涂的,都忘了请太医了。”
大春只顾着激动,一看到言笙醒了就忙问东问西,生怕一会儿他又昏过去,请太医他和锦瑟是都没想起来的。
不过青罗大致看了一下,情况应该不错,她拉住谢言笙的手道:“你这小子劝你命大,也是那御医之前给大春练过手,要不然这手术真的没法做。”
“娘,有你在,我这命必须得硬。”
“还能开玩笑?你知不知道有多冒险?言笙,下次不许再这样了,不然我可真要生气了。”说完他还不忘嘱咐身后的几个,“你们也是一样,出去打胜仗固然重要,可是命更重要,你们给我记清楚了,知道吗?”
“放心吧!”
一个个答应的都挺利索,却是没有一个挺话的,大春也是一上战场就玩命,这就难怪他娘不放心他了。
“娘,你就别数落了,你的话我都记在心上了,这次是耶律容狡诈,要不然我早就活捉他了。”
“你还说,自己单枪匹马的就去跟人拼命,那耶律容那么容易被活捉,那咱们这仗至于打这么艰难?言笙倒是不可心急。”
“我知道了娘,下回不会了。”
下次没有十足胜算他是不会出手的。
大春叹道:“只是耶律容说话不算,他手里又有那些厉害东西,我们防不胜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