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相反的方向,一走就是十天。
不知不觉都已经到了深秋,此时李北辰跪在冰冷的大殿上,眼里满是倔强,“臣无能,还请殿下成全。”
“无能?”病重的皇帝终是撑起了几分力气,怒斥道:“你怎会无能?这次老三不就是受你庇护吗?你,你此次悄然转移妻儿,不就是防备着朕吗?”
皇威震怒,连他说声音都带了颤抖,许是真的急火攻心,身体受不住就剧烈的咳了起来,身边妖娆妩媚的高贵妃,满面红光的在一旁伺候着,她玉手轻拍皇帝后背时也不忘了跪在地上的李北辰。
她道:“皇上总说李爱卿是个忠君的,如今三皇子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你身为教导师傅也是难逃辞咎吧?”
“微臣未能教好三殿下,是微臣失职。”
“既知失职就该将功补过,爱卿不如就亲自去捉拿三皇子及一众反臣。”
“臣……”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高贵妃就怒了,“李北辰,你别忘了,你的家人还在刑部大牢等着,你难道想亲眼看着他们上断头台吗?”
“娘娘,您说微臣忠君爱国是不错,可有一点你许是不知。”顿了顿,道:“臣向来忠的只有皇上,臣也不知什么时候朝堂之上竟然是女人在做主了?”
“你……”高贵妃气的脸色铁青。
然而李北辰并不理会道:“娘娘所言,赎臣不敢应承。”
“李北辰你……”
这时候皇帝缓过来一些,他摆摆手叫高贵妃先行退下,此时朝中局势有多严峻他不是不知道。
人走,皇帝才抬了抬手艰难道:“起来吧!”
“谢皇上!”
走近才发现面前的皇帝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虚弱,好像就吊着一口气了,他缓了好一会儿才道:“朕知道,以后这江山还是需要爱卿来守的,老三他……”
他不愿意往下说了,他知道这个儿子是被他逼的,可他时日无多不能不逼他,这皇位他是铁了心要给老六的。
“爱卿,别的朕也不为难你,可是你能否答应朕两个条件。”
“请皇上明言。”
他叹了口气道:“把昭昭娶了吧!她那么爱慕你,为了你宁可什么都不要。”
“恕臣不能答应。”他不必听第二个,只这个他便不愿。
皇帝更恼了,“你是觉得朕的女儿配不上你,是吗?”
“微臣不敢,只是臣家中已有妻儿,臣配不得公主。”
“你那妻子不过山野村妇,怎可与公主相比?”他强硬几分:“朕,若强让你休妻另娶呢?”
“微臣该死!”
一句该死就说明了决心,他不会娶公主,哪怕是抗旨。
“好,好一个李北辰,也就你敢如此和朕说话。”他招呼宫人端来下杯茶喝了两口,说顺顺气又道:“那么,就做小六的师傅吧!朕相信你定然可以培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