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哪敢同意,坚决的摇头拒绝,逼得急了干脆跪到地上,哭丧着脸哀求娘娘,可怜可怜她们,要是让陛下知道,她们放娘娘到外面玩雪,定然不会轻饶她们!
江善气鼓鼓坐回榻上,原本的针线笸箩,被她推到角落,越想心里越不舒坦,控制不住地流下泪来。
红绡原本没发现,正招呼着魏进福,带着两三个内侍,去外面收集干净的雪,等她来到榻前,就发现娘娘背对着她们,肩膀微不可见的轻颤。
红绡吓得不轻,三两步跑上前,关切询问:“娘娘,您怎么了?”
江善不回话,只有轻吸鼻子的声音。
她心里微惊,难道娘娘在哭?
这么一想,红绡顾不得规矩,扶着娘娘的肩膀,把她往外面侧转,目光抓住她脸上的泪意,骇得差点跪到地上。
她何时见娘娘哭过?
再顾不得其他,连忙招呼魏进福,让他把装好的雪端进来,一面急切地解释:“不是奴婢们硬要拦着您,实在是外面天寒地冻,万一着凉就不好了。”
面前人满面惊慌,眸里的担忧太过显眼,江善忽然惊醒过来,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这是在做什么?就因为没能出去,她怎么就哭起来了?
突如而来的情绪,打了江善个措手不及,她抬手捂住脸颊,天啊!她刚刚在做什么?
魏进福带着两个内侍,抬着一个铜盆进来,里面装着洁白清冷的雪,这都是从雪松顶端小心收集下来的,干净到没有一丝瑕疵。
江善露出微红的眼睛,再没有见到下雪的欣喜,心里反而闷闷的像是压着石头。
红绡打发魏进福出去,让宫婢送来温水,先给江善擦了擦脸颊,再把新灌好的汤婆子,放到她的身侧,这才把那盆雪,抱到炕几上放着,这样可以让娘娘轻松看到。
江善伸出指尖碰碰,微凉的触感爬上心口,胃里突然涌起些许恶心。
她连忙端起旁边的茶盏,用茶水的余香压住胃里的不适。
突来的意兴阑珊,让江善落下眉眼,低沉道:“端出去吧,我不想看了。”
红绡感觉娘娘的情绪,突然变得十分奇怪,却又说不好奇怪在哪里,但见娘娘眉眼倦怠,最终听从吩咐地招呼宫婢,再把铜盆重新抬出去。
“娘娘,宁嫔主子求见。”瑞云撩起棉帘进来,轻声向上首通传。
殿内两人蓦然惊住,脸上齐齐闪过讶然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