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刺眼的阳光将望舒院切割成若干块,棱角分明,但凡阳光能够照射到的地方,都不见一丝人影。
江善靠在窗边,稍微抬起一点点头,就能看到房檐上缠着的红绸,再往外看去,整个侯府是一片喜事来临前的火红。
陈府的聘礼已经送入侯府,陈氏一边忙着江善的亲事,一边还要照顾江琼,短短几日,原本保养的精细的脸颊,开始朝着松弛的方向发展。
见流春把油纸伞拿来,江善从榻上起身,穿上鞋子带着流春朝绛云院走去。
经过珍珠和红绡多方打探,江琼确实伤到了下腹,且伤得颇为严重,就看陈氏整日的阴沉和担忧,以及绛云院时不时的哭声,情况或许比她们猜到的还有糟糕。
确实如江善想得这般,在太医和大夫看到江琼的伤口时,各个都有种棘手的感觉,大家想尽所有办法,虽然将人救了回来,但还是伤到了底子。
且受伤的位置太过尴尬,恰好就在女子孕育子嗣的地方,这么一刀下去,损坏的都已经损坏,再想挽救已是迟了,当即就有大夫隐晦提醒陈氏,江琼日后许会难有子嗣。
陈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眼前一阵阵发黑,甚至生出种将赵嬷嬷拖出来鞭尸的想法。
然而现在做什么都无济于事,她强撑着一丝理智,嘱托诸位大夫不要将这事说出去,众人自然是连声应是,随后陈氏又让身边的嬷嬷把绛云院的丫鬟叫到跟前,疾言厉色的敲打了一遍,这才浑身发软的坐到椅子上。
江琼受伤的消息还是传出了几丝风声,不过因为有陈氏严厉的敲打,传出的消息也只是说江琼受了伤,至于是什么伤,伤到何处,没有一个具体。
睿王世子听到消息后,心急如焚的来了侯府,可惜江琼那时还在昏迷,陈氏将睿王世子拦了下来,让人叫来江擢招待他。
睿王世子和江擢同是京城数得上名字的人物,不过不知什么原因,两人的关系不像妹夫和妻舅,倒更像是陌生人,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话,睿王世子便提出告辞,失望的离开了侯府。
江琼是在昨晚清醒过来的,陈氏和江擢等人,昨晚就亲自去看望过,江善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这才准备往绛云院走一趟。
比起往日的热闹,这两日的绛云院多少有些萧条,院里的丫鬟个个缩着脖子,老老实实的待在各自的位置上。
看见江善打外面进来,廊下候着的丫鬟,一脸的欲言又止,脸上是想阻止又害怕的神情,江善没忍住抽了下嘴角。
怎么好像她是凶神恶霸一样。。。。。。
进了房间,房中没有伺候的丫鬟,往日跟在江琼身边的碧桃不见踪影,倒是地上散落着些瓷器碎片,显然屋里的主人刚发了一场脾气。
江善抬手在面前挥了挥,一股浓郁的药味迎面而来,呛得她侧头低咳两声,听到动静的江琼转过头,看到门口亭亭玉立的人时,平静的眼底顿时翻滚上浓浓的愤恨。
“你来做什么?出去!你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