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阳侯一巴掌拍在高几上,冷冷道:“陛下一言九鼎,你以为求容妃就有用,哼!你的这位好大姐,在我和老大被看押起来的时候,可是直接关上宫门,一副要彻底与我侯府撇清关系的模样。”
瞥见陈氏眼底的震惊和不相信,他沉声警告道:“你要敢进宫丢了我侯府脸面,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这一点才是最让文阳侯恼怒的,听说过过河拆桥的,现在河还没过呢,她就开始拆桥,也不怕把自己淹死。
江善听见这话,下意识抬眸朝陈氏看去,果然就见陈氏一脸的大惊失色,瞪大眼睛反驳道:“不会的,大姐不会眼睁睁看我们去死,她可是我的亲大姐啊!”
江善嘴角微勾,语气隐有讥讽道:“夫人别忘了,容妃是你的亲姐姐,更是二皇子的母妃,孰亲孰远还需要多想么。”
陈氏抬眼凶狠地瞪向说着风凉话的江善:“你给我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江善一点没吓到,目光直视陈氏,不轻不缓说道:“忠言逆耳利于行,你首先是文阳侯府的夫人,再是容妃的妹妹,夫人还是要分清主次的好。”
“我让你。。。。。。”
陈氏的话还未说完,文阳侯抬手打断她后面的话,沉声道:“阿善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你既然嫁来我文阳侯府,就该事事以侯府为先,我且把话放在这里,你要是再敢像往日那般,大把拿着金银进宫,日后侯府的中馈也就不用你管了。”
陈氏眼皮一抖,望着文阳侯的目光,难掩震惊和委屈:“侯爷,你不能这样对我!”
文阳侯不为所动,声音清晰的交代下去:“日后送往宫中的贺礼份例,全都减上五成,至于那些珍贵的古画古籍,我侯府的库房放得下,不需再送到别处。”
二皇子在文学上的确十分有天赋,他才思敏捷,满腹经纶,知道他爱好古籍字画,文阳侯府花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来收集,全都送入了二皇子手上。
然而这次文阳侯府遇难,不提容妃的事不关己,二皇子也轻易被容妃压着,不许他随意插手。
从昭狱出来的时候,文阳侯看到了等在外面的二皇子,对方脸上的欲言又止,只带给他深深的疲惫和失望。
果真是自小养在妇人手上,有容妃这等强势且愚蠢的母亲,二皇子算是毁了一小半。
想到这个情况,文阳侯准备什么时候提醒一下舅兄,若是再让容妃事无巨细的插手下去,别提皇上看不上二皇子,他都快要看不上了。
文阳侯眉目肃然,扫过闷闷不乐的陈氏,对江善说道:“之前让你受委屈了,等会儿我让郑管事给你送两千两银子过去,你想换什么样的香炉都行。”
这是为自己不能替江善向容妃做主的补偿,他虽然现在对容妃和二皇子失望,但已经踏上这条船,外人便会自动将他们归为一类,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没想到还有如此意外之喜的江善正准备开口,旁边陈氏先一步不满道:“什么香炉要两千两银子,有这些银子给老大和阿钰添些衣裳用具该多好。”
文阳侯冷睨着陈氏:“我的话已经放下,你要是敢打这些银子的主意,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陈氏被这话气得一个倒仰,心里委屈的不行,老大和阿钰不也是侯爷的儿子,老大还受了伤,给些银子补偿一下怎么了。
反正经过这次的事,陈氏是发现只有儿子才是依靠,连原本让她喜欢的不得了的江琼,都要退一射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