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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女又在夜里爬上李说的床,却不是因雷声害怕而是带着献出自己的兴奋,却不想李说制止了她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手。
「喜女,我不想。」他声音有些沙哑,抓着她的手,「你不需要急着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心意,等我娶了你,我会疼你。」
她很听话地不再动他,起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却被他抓住了手。
「我不是随便说说的。星期天,与我一起去置办些成亲的东西吧!」
喜女以为,李说在外人面前称她是他的夫人,已经是给了她名分,却不想他还要置办东西,搞个仪式娶她过门。
她自小见过的楼里的女人,但凡被人买回家的,顶多也就是雇个轿子从后门抬进去。
「先生。」她抓着他的手又在他身边躺下来,与他脸贴着脸,「我高兴。」
有什么滚烫的东西,从她的脸上落下,也湿了他的脸庞。
成亲后,喜女更时常陪着李说去戏班。他说他养得起她,不用她出去找活,她也愿意与他黏在一起。
李说成了戏班的台柱,红得发紫,台下也开始专门有个位子,留给他的夫人。
一场唱完,喜女去后台伺候他更衣卸妆,轻车熟路,再也不会拽到他的头发。
「呦,李先生的日子滋润,有个如此的美娇娘。难怪我请了多次,都没时间去我府上喝茶。」一个膀大腰圆的男的走进来,腰间别着枪套。
「胡大帅说笑了。」李说微笑,下意识地把喜女拉到自己身后。
胡大帅「唾」了一声,坐下,把枪套拍在桌上,看着李说,「李说,你一个戏子,我捧你,是你的福气。可你屡次三番拒绝我,有点忒给脸不要脸。」
他一脸的凶横,拔了枪指着李说的脑袋,「今儿你要再拒绝我,我就让你在这片再也唱不成戏。」
胡大帅是地界的老虎,没人敢忤逆。人们还说他有个癖好,喜欢玩弄男人。
喜女没见过这种阵势。之前遇上打仗,她都躲在楼里,如今真枪举在她的面前,她只觉得要尿裤子。
「戏,可以不唱。有些事,却不能做。」李说身后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也微微颤抖,却昂首挺胸。
胡大帅摔了桌上的花瓶,走了。
戏,李说还是唱了下去。毕竟他的戏迷,除了不怀好意的胡大帅,还有不少大人物,胡大帅不敢对他赶尽杀绝。
眼看到了冬天,屋里的暖炉烧得红彤彤的,李说和喜女依偎在一起。
「给我生个孩子吧,我喜欢孩子,我们的孩子。」他深深吻了她的额头。
喜女微微一愣,看着他脸上的期许,笑着点了点头。
「好。」
8
这天李说又在台上唱戏,喜女原本坐在台下,却不想中途腹痛许是着了凉,便跑了一趟茅房。
甫一从茅房出来,没走几步,就听得墙角有两男人小声说话。
「等那姓李的唱完去了后台,咱们就把他打晕扛到大帅面前。」
「那要是还有他那个娘们在怎么办?」
「大帅说了,姓李的疼那娘们,若是两个人都在我们不好办,就先抓那个娘们,用她威胁姓李的,他肯定乖乖跟我们回去!反正大帅说今天带不回去姓李的,咱们就不用活着回去了。」
喜女惊得捂住嘴巴。
最后一场戏唱完,李说却没回成后台。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大群叫花子冲进来,台上台下顿时乱成一片,推搡中有人抓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出了大门。
「快走!」两人坐上门口等着的黄包车,喜女使劲喘着气。
见他一脸疑问看她,她捧着他的脸,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叫花子是我给钱让他们冲进去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哎呀不要皱着眉,我着急跟你回家生娃!」
「这样回家?」他指着自己身上的戏服,还有头顶沉重的头饰。
喜女点头,「嗯,先生你这样美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