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你嫌疑重大,本官要你配合调查。”林振兴一挥手:“带走。”
勇毅伯看到信物的那一刻,还有什么不明白?
关州的粮仓被贪官污吏搬空,灾情越来越严重,流民已经逃荒到皇城脚下,引起朝廷的注意,派钦差来关州查案。
这些贪官污吏兜不住了,只能找替死鬼。
即便是找替死鬼,也要找合适的人选。
因为管理粮仓的官员,与藏在背后的承恩侯府,不能完全摘出去,多多少少会留下一些痕迹,所以承恩侯找上他。
承恩侯知道他见钱眼开,脑子不太精明,又仗着他对承恩侯颇有几分信任,便画了一张大饼将他引到关州来背黑锅。
故意骗他说有一批粮食卖给他,吃准了他掏不出买粮的银子,一定会利用承恩侯的关系赊账,然后借机骗走他的信物与私章。
而他与承恩侯府是姻亲,京城里人人都知道承恩侯对他颇为照顾。他利用承恩侯府的关系,搬空了关州的粮仓,还是有几分可信度。
他的私章与信物,成为指控他的铁证。
那么之前承恩侯动用关系搬空粮仓的痕迹,全都转嫁到他的身上来了,承恩侯就此被摘清出去了。
他成为了主谋,便要背负主要的责任。
重则抄家杀头,轻则剥夺爵位。
虽然承恩侯府与管理粮仓的官员是“不知情”与“被迫”的,但事关重大有渎职之嫌,也难逃其咎。即便他们要被问罪,却也能保住身家性命。
想到这里,勇毅伯的心凉了半截,万万想不到自己的亲妹妹与亲妹夫,竟是要他的命!
“林大人,我是被冤枉的,请你明察秋毫,还我一个清白!”
勇毅伯知道自己逃不掉,没有做无谓的挣扎,而是给随从递一个眼色,希望他去京城伯府报信。
林振兴想到靖安帝的吩咐,假装没有看见勇毅伯给随从使眼色,只让人带走勇毅伯,并没有将他的随从一并给抓了。
——
几日之后,勇毅伯夫人听到勇毅伯被抓的噩耗,两眼一黑,踉跄着往后倒下去。
幸好婢女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方才没有摔倒在地。
“承恩侯……欺人太甚!”勇毅伯夫人咬紧牙根,恨声说道:“备马车,我要亲自去侯府一趟!”
婢女急忙去备马车。
勇毅伯夫人去内室取出一封信去了承恩侯府。
婢女敲开侯府的门,勇毅伯夫人将一封信递给门房。
门房送去给承恩侯,不多时,便急急忙忙将勇毅伯夫人请到前院书房。
勇毅伯夫人看到承恩侯道貌岸然的脸,心里的恨意几乎压制不住。
她没有同他再说一些个虚伪的场面话,而是直接开口威胁。
“侯爷,这么多年来,我们家伯爷为你做了不少事儿吧?撇开他是你的妻兄不说,纵然是养一条狗,也该有几分感情在吧?你竟然狠心的让他去送死!”
勇毅伯夫人目光冰冷:“幸好我留了一手,伯爷为你办的事儿,我都留下了证据。你们与檀儿的关系很恶劣吧?倘若我告诉她,她并非侯府的亲生女儿,再将这些证据给她,侯府将会面临什么?”
承恩侯变了脸色,沈青檀拿到这些东西,一定会毁了侯府!
“原本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证据交出去,你们活不了,伯府也难逃一死,我从不曾想过与你们撕破脸。”
说到这里,勇毅伯夫人撂下狠话:“侯爷若是不能填补关州的粮仓,保住我们伯爷,那便等着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