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友德忙拒了,“不了不了,这些已经够用了。”
说完,骑上马就迫不及待地骑远了。
……
很快,蓝家庄外便铸起了一道人头京观。
羽林右卫这些人,不是勋戚子弟,便是国子监的学生,哪一个的人生不是顺风顺水,受过最大的苦,怕不就是被自家老爹举着棍子揍。
是以,在见到这样惊骇莫名的景象时,大多数人都战栗起来。
平时叫嚣着要杀鞑子,可当这么多的腐烂人头摆在眼前,心里那点凭空生出的勇气便如泡沫一般消散了。
京观之景,朱雄英也见到了。
强压下生理反应般的呕吐后,朱雄英面色白了些,眉头也紧紧皱起来。
他清楚,这一定是朱元璋和那帮家长搞出来的事,目的不过是为了消磨羽林右卫的士气而已。
定定地看着那京观,朱雄英很快便适应了这番场景,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
说起来,这也不算是坏事。
他早就想过该用什么办法来让羽林右卫这些人感受一些战场的残酷,如今倒好,法子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很满意。
想着这些,朱雄英倏地吹响了集合的哨声。
“集合!”
这段时间训练的效果很明显,哨声一响,所有方队便朝着正中心朱雄英的位置开始集合。
很快,就已经集合完毕。
傅友德正在远处用朱元璋交给他的望远镜看着训练场内的场景,见状,不由得一笑。
“咱就说这个法子好,这些孩子终于知道害怕了。”
“现在害怕也总比在战场上送了命要好啊!”
说话间,傅友德眸中闪过一抹凶狠的光,这仇,还是交给他们这帮老骨头去报吧。
结果,下一瞬,就见到羽林右卫集合起来,面上露出一抹诧异。
“这是要做什么?”
没等他想清楚,身边的亲兵就喊了一声,“国公爷,他们出来了!”
傅友德猛地抬起头,就见朱雄英打头,身后是一众羽林右卫整齐的队伍。
伴随着沉重“踏踏”声,众人来到了京观前。
朱雄英喊了立定之后,距离京观最近的人只有不到两米远。
傅让身为标兵,自是站在了第一排,与那京观上的人头面对面对视着,恶心感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他忙举起手,“报告!”
结果下一瞬就控制不住地弯腰呕吐起来。
他这一带头,那些挺不住的人也接二连三地跟着吐了起来。
连带着有些没事的人,也被带得觉得恶心起来。
还有人吐着吐着就大哭起来。
最后能站在原地的人,无一不是面色煞白。
朱雄英满意地对他们一颔首,随即冷眼看向正呕吐着的众人,以一种不高不低的声量问道:“害怕吗?”
有人点了头,有人觉得丢脸不敢面对朱雄英。
朱雄英也不在意他们的回答,而是以一种异常肃穆的语气高声道:“害怕吗?可怖吗?!但你们知不知道,被北元覆灭的四千八百名羽林右卫,也可能被铸成了同样的京观头颅!”
话音落地,在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唯有风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