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想到仅有的唯一一次好心,会让他自己丢了心。
一开始只是想安抚她一下的,谁知她走时竟然问他,能不能每中午来听他讲故事。
这问话格外的不识趣,还有些过于僭越。
原本是想答‘不能’,他还有许多的事要做,没空陪任何人玩。
兴许是出于同情,或者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最终拒绝还是没能得出口。
从那起,他中午仅有的休息时间,全部给了她。
体谅她行动不便,每中午短暂的休息时间,他就去她的病房给她讲故事。
她很乖,每次都仅是静静听着,默不作声。
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精致漂亮的破碎娃娃。
他偶尔也会好奇,她好像不怎么喜欢话,到后来隐约感觉到,她甚至有些排斥话。
那时他年纪太,还不懂因为什么,只是觉得兴许是她知道了父母亲的事,觉得伤心,等过段时间好一些了,她愿意开口了,他们兴许可以做玩伴,做朋友。
时光悄无声息的开启命阅转轮,距离他去瑞士的日子越来越近。
那清晨,没有一丝准备的司机来接他回慕家。
竟然这么快?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他的名字。
第一时间就是跑去隔壁病房,想跟她,他叫慕景琛,要去瑞士了,以后不能给她讲故事了,但后来特意叫人买回来的这本故事书可以送给她。
可病房内空空如也,护士阿姨隔壁病房的女孩一早去做检查了。
而慕家家佣已经替他收拾好了所有东西,办理好了出院。
他想尽办法拖延时间,等了许久许久,也不见她回来。
直到再也不能耽搁,他才依依不舍的跟着司机离开。
他的故事书最终也没能送的出去。
的人,失落的垂眸看着手中厚重的故事书,他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虽然遗憾没能亲口跟她道别,但他想他还会回来的,等以后再跟她明原由好了,相信她一定会体谅他的迫不得已。
那时的他完全想不到,他们会因此差点错过一辈子。
在瑞士的日子过的飞快,他忙着适应新学校,适应新课程,很难有空想起谁。
但在睡前多了个习惯,偶尔会翻一翻因为那个女孩,特意叫人买来的童话书。
这个童话书中的故事叫他看来,确实只能骗骗像她那么容易受骗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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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三年过去,他已升入中学。
生活按部就班的进行,全年无休,无波无澜。
除了必须得课程,他已经开始接触关于公司的管理。
他也做的越来越好,母亲很满意他的表现。
比起充满朝气的少年生活,他更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容不得自己出半分错,将任何事都尽可能做到完美。
唯有通过网络,跟年少时最好的朋友,偶尔聊时,谈论起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话题,他才会恢复一丝少年气。
他有了新的生活,她也应该已经有新的生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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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是无意中得知,那个在医院孤立无援的女孩有了新的玩伴,那个玩伴正是他多年的好朋友凌也。
她似乎早已把他忘了。
那么爱笑,耀眼的人,从就应该很受欢迎吧,短暂的伤痛挫折不能湮灭她的光芒。
应该有很多人想跟她做朋友的吧。
看到她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轨,内心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只有夜里翻看童话书时,才将自己隐约压抑的情绪拿出来一并审视。
他隐隐替她高兴,又觉得有点点失落,饶感情本就多变无情,忘记他很正常。
属于他们短暂的友谊,在时间的长河里似乎不值一提。
晚上睡前翻翻这本童话书,已成为他的习惯,虽然他已经熟读了里面的每个故事。
但这已经成为他的一个习惯,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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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听见阮嫆这个名字,是在他最好的朋友嘴里,好友会提到阮嫆当然是因为他状似不经意的提起。
凌也分享欲很强。
但凡提起阮嫆,他都有不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