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三这麽说,但王莽跟王霸还是有些担心。
悄悄吩咐所有弓箭手在城墙集合,真要是动手的话,他们也得不到便宜。
城门打开。
沈三带著郑泰跟那八人,从城裏走了出去。
城门也紧接著闭了起来。
夕阳渐落,伴隨著夕阳的余暉,一队人马出现在了视线远处。
郑如松带著数十人,也停在了城门外面。
郑泰看著自己的父亲,不过数日不见,头发竟然半白,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
不由得鼻子一酸。
想起这麽多年,父亲耳提面命,绕膝而待,而自己现在却跟父亲势不两立,一种浓浓的亏欠从心底裏面涌了上来。
“父亲!”
郑泰上前拱手说道。
“侯爷!”
身后的八人更是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郑如松骑在马上,怔怔的看著前面的郑泰,看著身后跪著的八人,又看了看在一边的沈三,从马上垮了下来。
“你就是中乡县的匪首吧?”
郑如松看著眼前的沈三。
之前正是这个人,在自己的寿宴上,掩护郑泰他们逃走的。
却没想到,一个中乡县造反的匪首,竟然敢到自己的寿宴上去,单凭这份胆气,倒也算个人物。
“对!”
“在下沈三,见过侯爷!”
“之前在侯府裏面多多冒犯,实在是迫不得已,还望侯爷恕罪。”
沈三慢慢说道。
“哼!”
“我一人之事小,谋反天下的罪名是大!”
“如今皇恩浩荡,你们之前的时候,就上山为匪,现在更是谋逆造反,趁早投降才是你们的出路!”
郑如松冷冷地看著眼前的沈三。
“皇恩浩荡?”
“侯爷是说,大兴土木,不少百姓累死在这劳苦当中的恩?”
“还是说,征调美女,很多人家的女儿被掳掠而去的恩?”
“又或是说,提高役税,多少家口生活不得,而逃难的恩?”
“如今这昏庸暴虐的朝廷,实在是不敢苟同。”
“侯爷常居庙堂之高,未免有些蒙蔽眼目了。”
沈三淡淡的说道。
“哼!”
“一派胡言乱语!”
“郑泰!”
“速速跟我回去,到皇上面前请罪,就算皇上赐死,也算保全了我们郑氏一家的清骨!”
郑如松没法回答沈三的话,转头对著郑泰说道。
“父亲!”
“这段时间,孩儿出门在外,也算是知晓了不少事情。”
“我也有自己的理想,也有平判是非的標准。”
“孩儿也不想,一生都在父亲的影子下生活,父亲您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如孩儿这般,为何到了现在,却不能理解一下我?”
郑泰对著郑如松说道。
“混账东西!”
“真以为凭借著你的那点功夫,就去学人造反?就去学人做这做那?”
“要改变一个王朝,是没有那麽简单的……”
郑如松怒目而视。
没想到,一向对自己恭顺的老三,竟然也会顶撞自己了。
沈三在一边看著郑泰跟郑如松的谈话,悄悄的朝著一边退了退,他知道,或许这父子二人的心结,还是要他们自己才能解开。
很多时候,一个男人的成长,或许都是从推翻父亲的权威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