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穆海……之前是我父亲手下的人。”
凌秋君叹了一口气,对著沈三说道。
“你父亲?”
“那你父亲是……”
沈三有些吃惊。
“我的父亲之前是六乡郡的校尉。”
“之后,被张洪陷害冤死。”
凌秋君慢慢说道。
“嗯?”
“怪不得你之前就懂得那麽多军中的事情。”
“不对啊,你爹既然是校尉,按理说,並不归属郡守统领才是,而且是属於朝廷军队的统领,论起地位来,並不比这个郡守低才是。”
“怎麽会被郡守陷害?”
沈三有些疑惑。
之前的时候,曾经听凌秋君跟他说过。
现在的大干。
地方並没有太多兵力,就算有,也不过是县太爷私募的白丁,不属於官兵的范畴。
一定程度上,跟衙门裏面的白役差不多。
而军队则是由单独的一个係统。
除了有几个分封的大將军之外,就是各个州裏面的镇军。
镇军的麾下,有著各个郡府裏面的校尉,校尉之下,则是军侯,军侯之下,便是各类散官,按照地方不同,配置也不同。
“张洪虽然只是个郡守,但背后的势力,也颇为复杂。”
“不单单只有张洪一人。”
“当日的事情,也確实是离谱了一些。”
凌秋君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多说。
“难怪,这张逢春只是一个县令,在这中乡县裏面就有如此多不合理的地方,看来有这个郡守在后面,还真是为所欲为。”
沈三点了点头。
自从了解到这中乡县的情况以后,总觉得这位张县令所做的种种事情,颇有些逾矩。
现在听凌秋君这麽一说,倒是不难理解了。
一方县令,就是一方父母官。
当上面通彻以后,手握大权,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
就像这中乡县。
寻常的县府裏面,衙役、兵士不过一两百人,但是这中乡县府杂七杂八的加起来,足足近千人。
其中这些士兵、白役之类的,可都是县太爷私自养著的。
而县太爷每年的俸禄不过几十两白银,一斑窥豹,也就知道这个张县令的背后有多少道道了。
“嗯,这也是难免的。”
“我们这几个地方,因为还算挨著官道,民怨颇多,特別是伏牛山,所以才会先对著伏牛山下手。”
“但那些距离较远的山寨,他们並没有像伏牛山这麽大的便利,但这麽多年仍然过得不错,听说也跟县令有些勾结。”
凌秋君点了点头。
“那这麽说来,上次伏牛山的事情,岂不也算是逢场作戏?”
“恐怕这县令还真不一定打算彻底消灭伏牛山。”
“我们在县令眼裏,哪是什麽山匪,分明是摇钱树啊!”
沈三笑了笑。
自古以来匪患不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养匪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