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六人急急往屋后走去。
只见夜翊珩正推着窗户,喃喃低语:“今儿怎么上了闩?”
看到黎语颜带着丫鬟们过来,夜翊珩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嗓音清润:“怎么都没休息?”
“正要就寝了。”
黎语颜真替他脸红,偏生此人如没事人一般。
夜翊珩踢了踢地上的木棒,以往没见过此物,真是碍事。
妙竹抿着笑意,拾起地上手臂粗的木棒:“这是小山设在这的,说是可以防小偷,没想到小偷没防到,倒是防到了太子殿下。”
春夏秋冬四人亦忍不住想笑。
夜翊珩眉心一敛,又是白发小子。
黎语颜侧头扫了一眼,春夏秋冬便带着妙竹退下了。
看她们走远,黎语颜这才问身旁的某人:“殿下如何又来?”
夜翊珩矜冷道:“今夜,夜色颇好,孤出来走走。”
黎语颜抬眼望天:“瞧不见星星,亦瞧不见月亮,哪来的夜色?”
借着院中廊下灯笼内的光亮,夜翊珩看向她的眼:“星辰皆在你眼中。”
黎语颜终于笑了:“你是怕我睡不着才来的吧?”
“孤是来告诉你,季清羽吐血不是你那一掌所致。”
听到这话,黎语颜便知道此人还是去找了季清羽,心里不免担忧他们又闹僵,便问:“你们没动手吧?”
“没动手,就谈了谈心。”
“那好。”黎语颜抬步,“殿下可否帮我选份贺礼?”
夜翊珩跟上她的脚步:“贺礼?”
“嗯,是送给阿玖与我大哥的新婚贺礼。我已经命人从库房理了一些出来,准备挑个好的,合适的。”
“阿玖巴不得嫁到你们家,什么礼都不必送。”
“怎么可以这样?她可是我大嫂!”黎语颜侧头瞪他,“今儿阿玖还说,她与我大哥要多生几个孩子,到时候好过继给我们呢。”
闻此言,夜翊珩唇角抽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黎语颜又道:“我觉得她说得在理,我与大哥是兄妹,殿下与她也是兄妹,大哥与阿玖所生的孩子,那于我们来说,实在是太亲了。过继旁人家的,远不及他们的!”
夜翊珩脑门发胀,太阳穴突突直跳:“颜颜,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治好了孤的隐疾呢?”
正在走路的黎语颜猛地止了脚步,语调忧伤:“殿下想听实话吗?”
“请说!”夜翊珩也停下脚步,低头看她。
“实不相瞒,先前妙竹与松果所做的灌汤小笼包里含了特制的东西,殿下吃了无用,那便说明殿下隐疾的情况很是严重。这般严重程度,即便我是麟卿阁阁主,也十分犯难。”
她已说得十分委婉,希望他能明白。
夜翊珩深吸一口气,问:“可你不是说看过后,才能诊断么?”
“理是这个理。”黎语颜不好意思道,“我这不是带着最后一丝希望么?你是我未来夫君,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咱们也得努力不是?”
“依你之见,孤吃了那灌汤小笼包无用,如此可判断孤九成是不行,剩下一成还需亲眼看诊才能下定论,对否?”
“对了,正是如此!”黎语颜挽住他的胳膊,语调嫣然,“所以我说阿玖的建议很好。”
话落,她侧身紧紧盯着他,漂亮的眼一眨一眨,看得夜翊珩手指发痒,恨不得揉捏着她的面颊,在她耳畔说,孤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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