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嫒的面容压根不能恢复。”曾太医看了一眼黎宗发与冯氏,“敢问令嫒的脸如何变成这般模样?”
“如何不能恢复了?”冯氏急哭,就差撒泼求太医了。
黎宗发将方才冯氏所言的经过悉数讲述。
曾太医听后,摇了摇首:“她的脸的确不能恢复,面皮扯去大半,如何恢复?虽说咱们有时开玩笑说此人脸皮真厚,但在医术来讲,人的脸皮实则挺薄。令嫒的脸皮几乎尽数扯去,再无可能复原,如今可做的,只能让脸尽可能地不要溃烂。”
说完此话,曾太医阔步离去。
留下黎宗发一家人口大眼瞪小眼。
黎曼婷绝望不已,将梳妆台上的一应物事全都扫到了地上。
如此人不解气,冯氏抹泪按住她的肩头:“别动,脸上伤口越发严重了,这可如何是好?”
黎曼婷这才静下来。
不多时,她反应过来:“小蹄子说面糊扯去面皮,这才长好,这全是谎话,她早早地就给我下了套!”
“爹爹,请您一定要给女儿报仇!小蹄子这个白眼狼,咱们侯府养她十年,她竟如此恩将仇报,爹爹,您一定要给女儿报仇啊!若非女儿面上长了斑块,梁王殿下不会不喜女儿的。”
黎宗发问:“你说黎语颜那祛斑的法子是在给你下套?可为父所知,她说祛斑法子时,你面上并无斑块。”
黎曼婷撒泼:“我不管,我身上所有的不对劲,就要全怪在小蹄子身上!”
谁让她一生下来就比她美!
只要小蹄子比她美,小蹄子就是错的!
黎宗发叹息:“黎语颜如今是镇北王府唯一的郡主,你让为父如何帮你出气?”
冯氏眼珠子咕噜一转:“老爷,小蹄子并非你亲女,是张氏偷人所生,咱们是否可从此事入手?既能让小蹄子身败名裂,又能叫镇北王府再无脸面出现在京城。”
听闻此言,黎宗发犹如醍醐灌顶:“此事我得去问问母亲。”
听父母的对话,好似有灭了小蹄子的可能,但这些不足以消除黎曼婷面容不能恢复的恨意。
一想到乌氏父子跑路,黎曼婷连忙开口:“还请爹爹着人去寻乌氏父子,让他们将解药给我。”
“好。”黎宗发答应下来,脚步一抬,便往黎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曾太医出了宁远侯府,回太医院前折道去了东宫。
他将黎宗发请他时给的一叠银票呈上:“殿下,黎宗发救女心切,给了这些银两。”
夜翊珩头也未抬,只淡淡道:“给你,你就收下。”
曾太医欢喜地将银票塞入袖兜,又道:“黎曼婷面容尽毁,微臣在宁远侯府所言句句属实。”
夜翊珩冷冷又道:“后续,他们若要你开方子用来防止面颊溃烂,你知道如何做?”
“微臣知道,微臣会写一份无懈可击的方子,同时口头告诉他们食疗的方案,如此方子与食疗的饭菜,便在神不知鬼不觉相冲。如此,方子表面上能愈合肌肤,与食疗饭菜一起实会加速溃烂,直到双颊烂穿,能看到嘴里的牙齿。”
“好!”夜翊珩覆着眼纱的头终于抬起来,“若事成,孤有赏!”
曾太医旋即跪下:“多谢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