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们起得不算晚,但某人掐着她的腰肢在梳妆台上折腾一番,是以此刻才用早膳。
吟霜垂首进来,禀报:“太子殿下,暗十七与暗二十九在离京前曾查刀疤原先的主子。他们离京后,这项任务便由属下查,如今事情有了眉目。”
夜翊珩抬了抬眼皮:“说。”
吟霜:“刀疤原先的主子是雍王。”
闻此言,夜翊珩捏筷子的手一顿:“雍王?”
“可会出错?”黎语颜也问。
吟霜摇首:“鉴于雍王在世时,对太子殿下还算可以,属下也曾以为结果有偏差,遂多次确认。结果皆是一样,均指向雍王。”
黎语颜惊道:“殿下,文太妃是雍王生母,她会不会因为其子夺位失败毙命,而降罪责归咎在天家每一个人身上?特别是殿下,在她看来,殿下将来很有可能继承皇位,故而下毒。譬如将懂接生的宫女放在东宫,用下了毒的避子汤给我服用,间接让殿下中毒。”
如此说着,黎语颜黛眉紧蹙:“不对,刀疤之女钱沐彤受宫里那位太妃的恩惠,刀疤却是雍王的手下……”
“有没有一种可能,雍王在篡位失败后,其部下有部分投靠了旁人,比如刀疤投靠了宫里的那位太妃?”
她看向夜翊珩,问:“殿下,两位太妃的关系如何?”
夜翊珩淡淡道:“宫里的那位其子支持夜渊,当年两位太妃可谓水火不相容。”
黎语颜喃喃道:“这就奇了怪了,刀疤是雍王手下,雍王是文太妃儿子,而宫里的那位太妃如今一直对刀疤之女关爱有加。”
“颜颜的猜测或许是对的。”夜翊珩语声平静,“你把想说的说出来。”
黎语颜猜测道:“当年水火不相容的两人如今有着同样的遭遇,皆是死了儿子。如今,只不过她们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有没有一种可能,两人从以往相互看不顺眼变成惺惺相惜?”
夜翊珩颔首:“继续说。”
“两位太妃是女人,她们没了儿子,孤身一人在世上,对她们来说她们都没了家人。此般情况下,她们会不会记恨天家,记恨如今的皇位拥有者,甚至储君。”
“我猜她们记恨如今的皇位拥有者是肯定的,因为是他的关系,导致她们皆没了儿子。”
“往深了,往坏了想,她们也会恨储君。或许在她们看来,夜家江山倾覆是她们晚年最大的愿望。”
觉自己越说越离谱,黎语颜掩唇:“对不住殿下,我口不择言了。”
夜翊珩不怒反笑:“颜颜,你太聪慧,孤甚欢喜。”
她如此心思细腻,能想到他不能想到的地方。
黎语颜道:“殿下既然不怪罪,那我再说几句。事实是否如此,还得考证。”
想到她的梦里,她与他相继被下了毒的避子汤毒杀,她不得不提高警惕。
特别是在知道送避子汤的宫女是文太妃身旁之人,而刀疤之女如今被宫里的太妃关照着。
一个想害东宫,一个想挑拨镇北王府与天家的关系。
如此种种,指向的皆是夜家的江山。
“儿子是两位太妃最大的念想,也是她们身为女子与天家的关联,当念想与关联皆不存在时,身为女子能可怕到男人所不能想的地步。”
“殿下,两位太妃有无联系,咱们暂且不知。刀疤身为雍王旧部,如何去效力了宫里那位太妃,咱们目前也不知。但我想她们不满如今的皇位拥有者这点是真的!”
夜翊珩颔首:“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文太妃这边孤已派人盯着,姚州那亦在查,相信要不了多久,事情皆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