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席位上,夜震宇时不时地打量夜翊珩。
看他喝了不少酒,又吃了不少菜,怎么毫无反应?
就连郑丽琦也开始不安起来,她手心出了细微的汗水。
今日的局面她是顺带被带出梁王府的,倘若她再惹事,指不定侧妃之位都难保。故而看着夜翊珩与黎语颜夫妻深情的模样,她就算再眼热嫉妒,也不便说什么。
唯一指望的是,夜翊珩早些发作,进了圈套。
就在这时,又一队舞姬上来,为首一人轻纱遮面。
她甫登台,黎语颜便鼻端一动。
“殿下,有诈!”
黎语颜搁在桌面下的手按到了夜翊珩的大腿上。
夜翊珩顺势将她的小手拢在手心,此女如此动作,真叫人心花怒放啊。
下回她若在床榻上主动些,他定高兴得彻夜不睡。
黎语颜完全没想到某人脑中所想,凑头过去,小声道:“我闻到了尸臭味。”
夜翊珩闻言,神情一凛:“有死人?”
黎语颜摇头:“没有死人,只有死人的东西。”
两人如此近距离地说话,旋即引来众人的目光。
特别是夜震宇与夜峥墨等人的眸光中含了某种期盼,夜翊珩俊眉紧蹙,抓着黎语颜的手放在了桌面上。
“颜颜,孤好似有些不适。”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高大的身形仿若下一息就要栽倒在地。
黎语颜连忙也站起,埋怨道:“殿下莫不是醉了?我早让殿下少喝点酒,怎么不听?”
夜震宇眼眸一亮,看向夜峥墨。
夜峥墨急忙唤下人:“快快快,扶太子殿下去客房休息。”
立时有下人上来,一左一右地搀扶住夜翊珩往客院方向走去。
夜峥墨仿若很关心太子,遂无心再看歌舞,对舞姬喝道:“先都别跳了。”
戴着面纱的阿郦应声退下。
眼看着黎语颜跟着夜翊珩而去,夜震宇喊住她:“六弟妹不必担忧太子六弟,他只是喝多了罢了。”
黎语颜转回头,道:“梁王说得是,殿下病弱,确实不能多饮酒,一饮便醉。”
夜震宇适时道:“六弟妹方才没吃什么酒菜,还是留下多吃些,太子六弟去客房休息片刻就好。”
夜峥墨也道:“六嫂快坐下,六哥不胜酒力,小憩即可。”
“多谢梁王齐王关怀。”
黎语颜展颜一笑,此刻她算看清了,今日设局的究竟是哪些人。
既如此,她就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将局尽可能地铺展开。
她转回头去,还是不放心地望向夜翊珩的背影。
夜翊珩单手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如此细小的举动落在黎语颜眼中,她便放心不少。
这会子他清醒着,且在告诉她,他无事,让她不必担忧。
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随着方才那队舞姬离开,尸臭味随即消散。
黎语颜指背轻轻触了触鼻尖,可见尸臭味在方才那群舞姬身上,当是其中一人身上。
只是夜峥墨与夜震宇如此费尽心机地迷昏夜翊珩,是想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