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簪一端是六根尖牙,另一端是雕花的圆弧形,带着寸长的流苏。
只见那六根尖牙扎着她的掌心,随着她的松开,尖牙脱离皮肉,短簪掉落在地。
而她的手心立时渗了鲜血,滴滴落地,仿若绽开的红花。
见她对瞎子下意识的亲昵与信任,见她以簪刺手保持清醒,都不肯委身于他,季清羽心底的痛蔓延全身。
夜翊珩抱着黎语颜的手紧了紧,冷声命陌尘若风:“打他
“是,殿下!”
陌尘若风两人俱是冷着一张脸,一左一右地抓住季清羽的胳膊,就往他身上狠狠揍去。
妙竹跌跌撞撞地进来,看到夜翊珩,她立时泪如雨下:“太子殿下,太子妃让婢子告诉殿下,她并未做对不起殿下的事!”
“孤知道夜翊珩颔首。
他已经看到了床尾的月事包,想来这大片的血迹是她来了月事所致。
妙竹急道:“太子妃中了迷药,是她体质好醒过来了。但她中迷药的同时还中了媚药,这媚药是庆郡王青楼那个相好的,药性很凶,三个时辰不解便会没命,此刻已经过去两个半时辰
夜翊珩闻言,眉心一戾,眼眸愈发深寒冷沉,他侧首吩咐陌尘若风:“给孤往死里打!”
话落,抱着黎语颜疾步往外。
妙竹急忙跟上:“太子妃被庆郡王推过,后脑磕到床柱,起了个大包。这会子太子妃宫寒腹痛难忍,再加媚药的作用,太子妃的情况很糟糕。哦,对了,太子妃还告诉婢子,从茶楼出来,庆郡王将她带去了花画舫上,船速很快,她晕船难受
夜翊珩面上尽是戾气,周身气压陡然降低。
颜颜她中了迷药媚药,晕船,后脑磕伤,手心扎伤保持清醒,媚药导致她月事腹痛加剧……
方才他若晚来一步,季清羽这个畜生将颜颜如何了,他都不敢细想。
桩桩件件,杀了季清羽都不解恨。
这会看她如此虚弱,他心疼坏了,真想亲手结束了季清羽的命。
但此刻解了颜颜身上的媚药,才是顶要紧之事。
想到这,夜翊珩眉宇拧紧。
嫌马车速度太慢,顾不得身手暴露的风险,他抱着她飞身出了别院。
看太子殿下抱着自家郡主离开,妙竹长长吁了口气,希望郡主身上的媚药尽快解了。
耳畔风声徐徐,黎语颜缓缓睁开眼,看到紧绷着的下颌线,视线往上是他的一脸担忧。
“殿下……”
夜翊珩低头瞧了瞧怀里软绵绵的她,在屋顶上几个借力跃起,哑声道:“孤不许你有事!”
“我……”她虚弱地笑了,语不成调,“我……想……回家……”
“我们很快就能到家
夜翊珩压住心头痛意,回她一个清润的笑意,仿若如此,她身上的难受便能消散些许。
看她软软地靠着他怀里,气息已然弱到极致,夜翊珩冷峻的眸子内水光闪动。
颜颜,你坚持住!
孤不许你有事!
不多时,夜翊珩抱着黎语颜落于东宫地面。
他脚步不停地往寝宫急走,一边走,一边吩咐候着的宫女:“速寻凌朗,还有春夏秋冬!”
嗓音是掩不住的焦炙与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