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家郡主缩在床上,裙裾尽是血,她哇地大哭。
季清羽冷声:“你家郡主来了月事,还不给她处理?”
“处理,如何处理?这里没有衣裳没有月事包,如何处理?”
妙竹拔下头上簪子,往季清羽心口刺去。
即便她没有身手,也要护好郡主!
季清羽巍然不动,等妙竹到近前时,抬掌扭住她的手腕:“就凭你?”
簪子噌的一声掉落在地。
妙竹哭道:“我家郡主为了给你制作寒疾解药,采药时被药上的尖刺扎到手了,为此还疼哭了,你好意思抓她?我家郡主月事期间最需贴心照顾,你挑这个时候绑她,按的什么心?”
闻言,季清羽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线,心头忽地一揪,良久后,才低声问:“你为我采药时,被尖刺扎到手了?”
黎语颜咬牙忍住身体的不适,冷声道:“我后悔亲自制了寒疾解药给你她死死咬了咬唇,“那年客栈,我不该帮你治手臂,不该借你银子,后来不该帮你母亲治手!季清羽,我更不该认识你!”
委实坚持不住,她内心呼唤,夜翊珩,你快来救我,我好难受!
渐渐地,她脑袋往侧边一歪,整个人再度痛晕过去,吓得妙竹哇哇直哭。
“郡主,你别吓我!”
“郡主,你还没跟太子殿下生小殿下呢,你不能这么走了啊!”
“郡主,您是太子妃,你身上有着镇北王府与东宫的责任,你可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妙竹嚎啕大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季清羽茫然立在一旁,今日之事是他错了吗?
错到让她后悔认识他?
可他想要她的心,又有何错?
他与瞎子相比,又差在哪里?
瞎子性格乖戾阴鸷,手段残暴,而他自问温润温雅,端方有礼,她怎么就瞧不见他的好,偏生选了瞎子?
季清羽深深望向床榻上昏睡着的黎语颜,眼神涤荡着带着痛楚的深沉情感。
看她被宫寒之症与媚药折磨,他实则亦不好受。
若非她口口声声地说不会选他,那样坚决地认为瞎子才是她的良配,他定会疼惨了她!
两个月前,听闻她离京,那时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两个月后,她却跟着瞎子回了京。
不仅如此,看他们的模样好似恩爱得紧,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未预料到的占有欲令他发狂。
他已等不及夺了瞎子的江山后娶她,他想——
更早一步得到她!
这才有了今日此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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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外。
车夫眯眼看天,看日头都要正午了,正是该用午膳的时候,主子们却还未出来,便进茶楼去寻。
却不想,主子们定下的包间外头有侍卫把手着。
这侍卫不是镇北王府的,也不是东宫的。
车夫连忙下了茶楼,准备将消息送回镇北王府。
一想到世子与二公子这会子都在军营,他便调转了方向,往东宫方向驾车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