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话,黎家偏支们人人噤声。
夜翊珩淡漠又道:“尔等是欺孤失明,还是欺孤病弱?你们的女儿即便再好,那也只能是地上尘埃。”
“尔等刁民是觉得自己的脸面大于镇北王府,也大于天家了?”夜翊珩的嗓音越来越冷,周身的气场更是令人汗毛直立,“竟有胆子议论孤的太子妃?”
想到太子殿下冷酷阴狠的手段,黎家偏支人人人噤若寒蝉。
看殿内终于安静了,黎语颜再度开口:“皇上,十七年前的真相,臣女已然查清,请皇上允许臣女慢慢道来。”
皇帝点了点头:“北岚你讲吧。”
平心而论,黎家旁支都不堪大用,至少目前来看,要震慑边境他国还得靠镇北王府。
“十七年前,黎家宗祠举行宗祠大会,在场的各家全都参加了。”黎语颜环视一周,嗓音冷冷,“在此之前,黎老夫人偶然间认识一位江湖术士,听术士说起,在宗会上怀上的孩子今后必将大富大贵。”
闻此言,黎老夫人捂嘴想要说话,两颗门牙随着口水掉于掌心,愣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黎语颜淡淡道:“从那时起,黎老夫人便开始谋划他们这支成为黎家正统。更谋划让镇北王做出丢人现眼之事,如此便可依照江湖术士所言转换两家的运道。”
“至于让儿媳在宗会上怀上孩子,这是个问题。因为当时我的母亲,也就是张氏生完长子近十年,这期间她的肚子一直没动静,究其缘由,那便是黎宗发接二连三纳妾之故。”
“想到镇北王已有儿子四个,而黎宗发只有黎毅与黎浩两子,而黎浩还是庶出,黎老夫人便希望儿媳能再生个男娃,如此可转了他们这偏支的运道。”
“黎家宗祠大会这日对黎老夫人来说,是个极好的机会,她决定当日实行计划。”
“为让感情不睦的儿子儿媳顺利怀上孩子,黎老夫人在酒中下了春药与酒中蛊。”
皇帝拧眉:“酒中蛊?”
黎泰鸿亦问:“何为酒中蛊?”
要解释酒中蛊,对黎语颜来说自然不是难事,只是这个蛊虫有难以启齿的特性,叫她开不了这个口。
这时,夜翊珩道:“酒中蛊遇酒便化为无形,一旦饮了此酒,当晚所中春药之人因为酒中蛊作祟,会循味找到对方欢好。此蛊还有个作用便是,当日的记忆会变得混沌不堪,甚至记不清。”
黎语颜对夜翊珩颔首:“多谢殿下帮忙解释。”
她继续道:“宗祠大会的当晚,黎老夫人让儿子儿媳喝了下了药与酒中蛊的酒。不仅如此,她还怂恿黎宗发让镇北王尝尝他们自家带的酒。”
“黎宗发一心想在镇北王跟前讨个印象,便拿着酒壶去敬酒,正巧我父王那会酒杯空空,黎宗发便倒了自己酒壶里的酒。”
“大家听到此处,是不是有个疑惑,黎老夫人为何也要我父王喝下含了药与酒中蛊的酒水呢?”
老王妃眉头拧紧:“对,这是为何?”
“宗会上有一头福猪,此为纪念黎家先祖在征战沙场时,有一头猪救了先祖,故此有了这条规矩。”黎语颜道,“黎老夫人为了让我父王出丑,事先给那头福猪喂下了含药与酒中蛊的酒水。”
“儿子与儿媳,镇北王与福猪,黎老夫人原本的计划可谓一箭双雕。”
黎语颜嗓音寒凉:“却不想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受她的控制,黎宗发因为饮下太多酒水,回房半途走错了道,直接进了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