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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翊珩轻吐四字:“自不量力。”
掌风一挥,刀尖就往混混甲的方向转去。
混混甲没想到来人有这样的本事,天色太暗,他瞧不清他的脸,但来人身上的气势无端让人生畏。
他左手连忙按住不停使唤的右手,好在那股掌风已过,遂两手用力,将刀尖重新往来人身上刺去。
夜翊珩两指钳住刀背,稍稍使力,将刀尖刺进了混混甲的右眼。
两混混身心惧怕,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直叫唤:“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一左一右各瞎了一只眼,甚好!”夜翊珩淡淡道,“倘若今后还敢来犯,知道是什么后果?”
两人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
“还不快滚?”
两人各捂着带着刀的眼,屁滚尿流地跑了。
老伯大娘这才从惊慌中回过神来。
“有了今日的教训,他们断不敢再来!”大娘恨恨地拿起扫把,“他们若敢再来,我也要刺瞎他们的眼!”
夜翊珩淡声道:“只怕他们会来报复,届时你们不必与他们硬碰硬,用家里的东西行缓兵之计,你们先去报官。”
老伯道:“他们两个是村子里的狗剩狗蛋,平日里游手好闲,没得吃没得花了,就来抢一抢。他们最是欺软怕硬,有了今日一回,是万万不敢再来的。”
大娘将烛火点了,乌漆墨黑的屋子亮堂起来。
黎语颜将坎肩给夜翊珩送来,并顺手帮他披上,问:“大娘,你们屋子早就熄了灯,他们怎么还来抢东西?”
她与某人睡的屋灯还亮着,他们怎么不冲他们屋子来?
大娘气道:“那两混混知道我们睡这屋,抢惯了。”
黎语颜望了眼屋里被翻乱的东西,帮大娘打扫起来。
大娘瞧了一眼老伴,叹气:“要是我们儿子儿媳在,混混也不敢上门来。”
老伯挥了挥手:“别提那两个不孝的东西!”
说着,背着手去了灶间。
屋里的东西很快收拾好,黎语颜便劝大娘好生休息,随后拉着夜翊珩回了屋。
夜翊珩有洁癖,方才与两混混过招,虽然没怎么触碰对方,但他还是洗了好几遍手。
不多时,老伯敲了门,送来一大碗栗子。
“就当零嘴儿吃!”
黎语颜笑着接过:“谢谢老伯!”
老伯点了头,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夹袄,转身回了自个屋子。
黎语颜关了门,随后把碗放到床上的小方桌上,悄声道:“老伯这是在谢你出手相助呢。”
夜翊珩轻“嗯”了一声,旋即道:“出门在外,你可知道我们的处境,倘若事情闹大……”
“知道了,下次我出手,你在屋子里。”
她剥了个栗子,将肉直接往他嘴里塞。
温热的指腹触到他凉薄的唇,才叫黎语颜惊觉过来,自己此举有些贸然。
正想缩回手时,手腕被他扣住。
四目相对,连空气都好似好凝固了。
半晌,他才慢条斯理地将口中的栗子肉吃了,淡漠出声:“你回京找季清羽,让他把你送回北岚城。”
倘若出手相助一事闹大,势必会惊动官府,他如今是全天晟通缉的对象,如何还能护着她?
乍然听到这话,黎语颜怔愣当场。
“好,我去找季清羽。”她猛地将手挣脱,拿起床上尚未缝好的衣裳,塞到他怀里,“这些衣裳你找别的女人去缝吧!”
黎语颜拿起剪子:“我把我缝的全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