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他?”黎语颜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季清羽轻笑:“那日你们在皇上与我跟前,不是说互生情愫么?难不成有假?”
他的眼神向来犀利,黎语颜清浅一笑:“感情之事,就是这么没有理由,许是当初搬入东宫住久了,莫名有了好感吧。”
见她眼神有所躲闪,季清羽捏了捏拳,抑制住想扣住她手腕的想法,沉声问:“是不是他胁迫你?”
“没有。”
“阿颜,你看着我,说实话!”季清羽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他亲你了?”
黎语颜茫然地摇头,疯子除了啃她脖子,还真没亲她过。连她主动凑过去,都被他推开,他怎么可能会亲她?
季清羽自嘲一笑,前日在她院中,他亲眼瞧见了!
“否则你之前脖颈上的红痕又作何解释?阿颜,是不是我也这么对你,你就会选我了?”
黎语颜轻拍桌子:“季清羽,你胡说什么?今日的酒不必再喝了!”
闻言,季清羽一仰头,将杯中酒灌入喉咙。
往常甘甜无比的橘子酒,此刻却是苦意蔓延,然,他面上仍旧堆起温和的笑意。
“你看你恼怒了不是,咱们不是说要把话说清楚么?”
言罢,他捏着杯盏的手紧紧攥起,自己可是号称京城小霸王的季清羽啊,喜欢一个女子,克制了再克制。他想做不敢做的事情,皆被瞎子做了去。
这可不像他以往的作风啊!
黎语颜执起酒杯,小小抿了一口,低低道:“说实话,与你在一起,以往的你,我觉得很轻松,不需要提防什么。你有你的秘密,我有我的秘密,李羽李语,那个时候的我们,才是最好的相处状态。”
“在太子殿下跟前,我莫名地有害怕、恐慌,我曾无时不刻地想要逃离他。”
可不知为何,一旦远离他,每每夜深人静时,总会想起他。就算不想起,那种梦里,她与他总会见面,并且疯狂纠缠在一起。
就像是魔咒,她越是逃离,越是逃不出。相反,还主动靠近他。
后面这些话,她并未说出口。
季清羽道:“如今你就算想要逃离,也逃不了,是因为你的身份?”
黎语颜淡淡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心里踱了很久的话,他问了出来:“阿颜,倘若你舍弃镇北王府,我舍弃郡王之位,舍弃父母,咱们两个浪迹天涯如何?”
她摇头:“没有这个倘若!你是小霸王,可以像以往那般肆意任性,想离开父母便离开。而我不同,我好不容易有了家人,珍惜都来不及,怎可能舍弃?”
季清羽叹气:“那咱们还能是朋友吗?”
她饮了一大口酒,咳了一声,笑了,笑得眸光潋滟:“往常我还以为我与你是极好的朋友,人生落寞时,有一个不因身份相阻可畅谈的朋友,那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可是,清羽,我没想到……”
季清羽苦笑:“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咱们做回李羽李语时纯粹的朋友!”
阿颜,你可知道,为何我化名李羽,那便是想与你套近乎。
在山野客栈内,你治好了我的手臂,还借我银钱。那时,我就喜欢上了你!
感情若有先来后到,阿颜,我比瞎子喜欢你,早多了!
瞎子定是轻薄她了,她不得已才选了瞎子。
如果自己与她有更亲密的肌肤相亲,她是不是就会选他了?
思及此,季清羽提起酒壶,悄悄在壶底轻轻按了下按钮,隔间的迷药迅速溶于酒。
只要她喝了溶解了迷药的橘子酒,她便会昏睡过去。知道她会些医术,特意选了无色无味的迷药。
待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她只能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