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倒叫黎语颜看不明白了,这么矜冷的某人,竟然跟她一般唤叔父婶婶。不光如此,他竟想尝尝家常菜?
是珍馐美馔吃多了,想换换口味?
还是说,他只是这么客气客气,等会定是不动筷子的。
出乎黎语颜的预料,这餐晚饭,某人吃得很欢。
不光如此,某人还问黎轩:“如今在学些什么?”
“回殿下,我,小民,我……”黎轩想不好以什么自称,拿着筷子的手有些颤抖。
“不必自称小民。”夜翊珩淡声道。
黎轩深吸一口气:“回殿下,我最近在跟黎大哥学功夫,学业也有完成。”
“黎煜烨?”
“正是黎煜烨黎大哥。”说话间,黎轩叹气,“不过,他过段时日要回边境了,到时候我又没地可学了。”
夜翊珩俊眉微动:“孤给你选个师父。”
“真的?”黎轩惊呼。
黎宗辉连忙道:“多谢殿下,犬子何劳殿下操心?”
夜翊珩摆了摆手,对黎轩道:“每隔十日,孤会派人来校考,你可答应?”
“自然答应!我要像我大哥一样,上阵杀敌!”
闻言,夜翊珩颔首,微微侧头,细细听着黎语颜的动静。
听到她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知道她有所触动,夜翊珩眉眼微动。
黎家男子骨子里的血性掩盖不了,黎毅如是,黎煜烨如是,身旁不远的黎轩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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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家二房用完膳,在回东宫的马车上。
黎语颜真诚道谢:“宫宴一事,适才一事,多谢殿下!”
夜翊珩蓦地开口:“你五年前所中之毒,如何解的?”
“殿下如何知道我中了毒又解了?”黎语颜皱了皱眉,原来他的目的在此。
解毒之法,虽有不同,但可借鉴。
“珍本医书皆无记载,太医亦解不了的毒,孤十分好奇太子妃是如何解的?”
黎语颜心神一凛,沉吟片刻,道:“臣女告诉殿下,殿下放臣女自由?”
夜翊珩动了动修长如玉的手指:“你别以为斑块一事,孤已拿捏不了你。”
“是。”黎语颜淡淡笑了,“可臣女不会解毒。”
“宫宴那日,迷药春药奈何不了你。花朝节上,被下药的花神服,亦奈何不了你。”夜翊珩倏地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就算太医署院首,皆不能一下闻出端倪,太子妃好本事。”
手腕被他抓得生疼,黎语颜皱眉:“臣女天生鼻子灵。”
夜翊珩唇角微勾,轻哼:“鼻子灵?照你这么说,狗也能分辨毒药了?”
“那不然呢?”黎语颜反问,使劲挣了挣手腕,却是挣不脱。
不禁心头腹诽,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你会医术,并且不低,既如此,孤的眼疾寒疾你先治治。”夜翊珩一把甩开她的手。
适才被她一挣扎,他原本抓在她窄袖上的手指,一下子就碰到了她的肌肤。
那温热好似带着馨香,带着撩拨人心的恍惚,惊得他猛地甩开。
见他似避如蛇蝎,黎语颜轻笑:“殿下不怕臣女暗中下黑手?”
闻言,夜翊珩跟着笑:“你若敢,孤死,定拖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