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夙道:“蓝蓝,不是这样的。是车雪,她的日记本里,字里行间都透露出我童年那般的心酸无奈。所以我对她动了恻隐之心。是我糊涂了。”
菘蓝没有说话。
她只是觉得,她和薄夙之间,似乎空有爱情。其实,他们的价值观还是不同的。
菘蓝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只是,她每每想到薄橙被推下楼时那种被背叛的绝望的目光,还有她被凌辱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无助,她就无法理解薄夙的善念从何而来。
薄夙道:“可因为我糊涂,给车雪举办了葬礼,却还是把你卷入了娱乐记者的口诛笔伐里。菘蓝,我好后悔。是我让你动了肝火,害得你的病复发了。”
菘蓝望着她。死灰般的眼神没有一点生气。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薄夙,人生或长或短,都是要死的。你别自责了。我不怪你。”
薄夙抬起头,他望着菘蓝满不在乎的表情,他的心如被刀割。
她嘴上说着原谅,可她心里分明就不认可他的行为。
他和菘蓝,到底是走了两条不同的路。
薄夙无力的站起来,颤巍巍的往外走去。
接下来几天,薄夙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吃不喝。
庄园的佣人们都很着急,墨池主动来求菘蓝:“夫人,求求你去劝劝总裁吧。这几天公司的重要会议,他一个没有参加。他这样不吃不喝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我就怕总裁想不开做傻事啊。”
菘蓝道:“他也不是三岁孩子,放心吧,他不会做傻事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菘蓝还是在女佣们的搀扶下来到书房。
叩门:“薄夙,开门。”
房间内的薄夙,听到菘蓝气若游丝的声音,他赶紧开了门。
菘蓝慢吞吞的走进去,却发现薄夙倒在椅子上,手里抓着白酒瓶,眼睛颓靡的望着她。
“蓝蓝,你来了?”
菘蓝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伸手替他拿开酒瓶。
然后埋怨道:“我听墨池说,你最近也不去公司,也不参加重要的会议。怎么,你忽然对公司的事情如此不伤心,就不怕有朝一日公司经营不善,你会破产吗?”
薄夙眼睛迷离,沮丧道:“破产就破产呗。”
菘蓝道:“你知道有多少仇家盼着你倒下,你若是如了他们的心意,你就不怕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薄夙痴痴的望着菘蓝,说了句:“我怕。”
菘蓝怔了怔,笑道:“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既然怕,那就振作起来。”
薄夙道:“我怕我倒下后,再也没有人为你撑腰了。”
菘蓝呆怔。
薄夙又道:“可我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又如何,反正也护不了你。你也不需要我为你撑腰了。”
索性摆烂的姿态,让菘蓝头疼。
“薄夙,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好。随时可能撒手人寰。你不必为我而活,日后,你为你自己而活吧。”
“你想跟你爹和解便跟他和解,你想认了车雪便认了她。不需要再顾及我的想法。你追求你的本心就好。只要你自在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