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尉廷说:“走吧,陆琨那边已经打烊了,就等我们过去。”
姜佳寧:“好。”
薛凛安坐在座椅上,一直等到两人离开。
他手握紧成拳,抵在自己的胃部。
能感觉得到的疼痛都叫他感觉到奢侈了。
薛凛安回了一趟公司,手底下有几个停宕的项目文件堆积着,他捏了捏眉心,给傅南弦打了个电话。
傅南弦听完后,倒是提醒了一句,“这事叫景润去办,他在国外的时间长。”
他问到这儿,就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准备什么时候去国外?这次算是彻底跟劳伦斯撕破脸了吧。”
傅南弦指的还是马场那事。
劳伦斯那边派人暗地裏做了手脚,针对的就是周景润的宝贝女儿。
薛凛安:“怕也还有的斗。”
傅南弦问:“我听说徐诗颖那边准备出院了。”
薛凛安冷哂了一声,“准备了两个星期了。”
掛断了傅南弦的电话,薛凛安还是去了一趟医院。
徐振海是一个很功利的上位者,面对一个丝毫没有用处的人,他的態度也显而易见。
若不是徐诗颖还有牵扯薛凛安这一根纽带的作用,他对这个膝下唯一的孙女也早就已经持放弃的態度了。
只是一应喫穿用度护工都还是用的最好的。
用徐振海的话来说,徐家就算是再拮据,也能养得起一个两个的废人。
护工看见薛凛安,就忙给这个脾气越发刁钻的断腿小姐报信。
“徐小姐,薛少来了。”
徐诗颖整日的待在病房裏,她的肤色灰白,消瘦的面庞上,眼球凸起,闪烁着异样的光。
“他终於来看我了。”
护工见她这有些神经质的模样,就往后退了两步。
徐诗颖匍匐在牀边,满眼期待的望着薛凛安。
“凛安,你终於来了。”
她伸手去握薛凛安的衣角,怕他挣脱开,就说:“我一直都在想你,你终於来看我了,你要是再晚些时候来,宋泽就要来接我了,你就见不到我了。”
薛凛安皱眉,“谁?”
“宋泽啊,就是宋家的,老是跟我身后,还挑衅你,我挺討厌他的。”
徐诗颖说的时候,也就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皱着眉,直接就要从牀上下来,结果却好似完全完了自己的一条腿已经断了,直直的从牀上摔在了地上。
“啊!”
护工嚇了一跳,急忙上前去扶她。
“小姐,你要当心,要是腿的断口处不好好养,到时候安装假肢都不方便。”
不知道到底是那个字眼刺激到了徐诗颖,徐诗颖眼神就惊的恍了一下。
“不,不是的!”她瞪大了眼睛,瞪的眼珠子向外突,用力的去攥住那一只空荡荡的裤腿。
“我的腿没了……不,这是假的,这是一个梦,快点醒过来!”
她用力的扇自己的耳光,像是根本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企图將自己从这样令人害怕胆寒的梦境裏给扇醒。
一时间,在这病房裏,人仰马翻,夹杂着徐诗颖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医护进来的时候,先將薛凛安给请了出去。
这已经是这段时间內的第三次犯病了。
犯病的时候,就总是分不清现实和过去,就连语言都是顛三倒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