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的收回眼神,朝另一处飞快地移去。
孤独曼寝宫内。
其他的丫头都被撤走了,只留下两个近身侍女,任啸严都不在那处。
她们察觉不到,就在自己头顶上方,有一双洞悉一切的眼睛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孤独曼轻声咳了咳,看起来有些疲累,不知为何,在深夜里,居然可以从她的神情里察觉出一丝丝悲苦。
“今日的东西送过去了吗?”孤独曼揉着太阳穴,闭目问道。
身边的丫头很是沉稳,她微微一笑,弯身回答,“回禀太后娘娘,今日不知出了何事,还未过来取呢。”
孤独曼情绪有变化,眉眼微微拧着,睁开了那双狠毒的丹凤眼,“出了何事?”
“具体不知,近日来,她来的时间越来越晚了。”
“她若是做不了这差事那就换个人做,早上的事情本宫不想再发生一次,否则到时候洒的就不是动物的血了,本宫抽干她的人血!”孤独曼怒喝道。
丫头依旧从容,似乎习惯了这样的责骂。
“太后息怒,今日早晨的事情实在是意外,这些年来周围的黑羊已经被杀干净了,而皇子需要的又是干净新鲜的黑羊血,所以早晨晚了些,现下大概也是因为实在找不到黑羊了,所以迟迟没有送来。”
时渊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惊异的光芒,他斟酌了几刻。
黑羊血?
皇子?
这个丫头说的皇子是何人,这湘国难道还有什么皇子?可为何皇子需要黑羊血。
这事搞得孤独曼那般生气,看起来很是紧张那个皇子,能够让孤独曼那般紧张的人只有可能是一种人。
她的至亲血肉。
时渊恍然大悟,孤独曼的至亲,又可被称为皇子的,不就是她的孩子吗?
难道孤独曼有孩子?私生子吗,为何大家都不知?
可那黑羊血又实在奇怪了一些。
一时间,这些谜团爬山了时渊的眉梢,机智如他,却从未被这样难住过。
孤独曼猛摔了桌上的茶杯,响声阵阵,那些碎了的杯具孤零零的躺在地上,无人问津,那两个从容的丫头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从他们谨慎小心的神情里就可以看出,孤独曼很在乎她的皇儿。
时渊紧皱着眉头,现下最需要的就是孤独曼的全部资料,可偏偏他们都忽视了这一点,不知年轻时的孤独曼可否与另外的男子结下不解之缘。
对了,任啸严,难道她口中的皇子是任啸严的孩子?
可不会啊,若真是这样,现在任啸严应该也在此处的,可恨明显,孤独曼支开了任啸严。
这些困惑就像一根根长长的藤蔓缠住了时渊的脑子,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第一次觉得这件事错综复杂,可能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他只能继续听她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