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鸣虫唧唧。
夜风习习,惊到灞河边柳树婆娑声阵阵,柳树下河水悠悠,一只夜鸟掠过水面,惊起一波旖旎,倏忽间窜入柳枝,
消失不见。
茂密的柳树深处,一栋庄园静默不动,如一头熟睡的凶兽,偶有人举着火把经过,像是在巡视,给这个庄园平添几分神秘。
一棵大柳树下忽然探出一棵脑袋,
目光冷清如月,
瞬间锁定走来的两人,这两人身穿黑衣,
并没有打火把,而是拎着一把刀,忽然停下,疑惑地查看四周,像是有所警觉,不放心地继续往前。
忽然,黑暗出窜上去两道人影,如偷袭的猎豹,一人一个,将上来的两名黑衣人扭断脖子,拖着尸体进了柳树林。
最先探出脑袋查看的人笑了,正是带队赶来的秦怀道,经过这段时间疯狂训练,大家都潜伏能力大增,
就连配合夜战,
偷袭手段也提高不少,
很是欣慰,打了个手势,一道道黑影摸上去。
两人一组,一人在前,短刀反握,发现暗处潜伏的目标后偷袭上去,一刀抹掉脖子,手法干净利落,一人在后,连弩平举,尾随掩护,发现漏网之鱼果断补杀,确保不暴露。
秦怀道没有动手,任凭下面的人表演,权当检验战力,见一路不少潜伏的暗哨,心中有些惊讶,这帮人比预想的谨慎许多。
队伍一路推进,很快来到庄园附近,
薛仁贵打了几个战术手语,
也是前段时间秦怀道所授,
一帮人迅速散开,分别从两侧绕向庄园后方,继续肃清潜伏四周的残余,确保不走脱一个,剩余人警惕地盯着大门方向。
秦怀道没有给任何命令,全凭薛仁贵指挥,冷静观察着,倒是惊呆了罗英,罗英没有参加上次训练,不懂战术手语,见薛仁贵打几個看不懂的手势,队伍居然得到指令一般行动,很是好奇,看向秦怀道,想问,但忍住了。
片刻后,薛仁贵打了几个收拾,大手往前方一切。
一个小队迅速冲上去,呈纵队推进,前面三人端着连弩瞄准前方,中间四人,两人一组,分别瞄准两翼,后面还有三人,交替前进,瞄准的却是身后,十个人宛如一个整体,幽灵一般往前,封死所有角度。
这种小队推进战术也是秦怀道所授,照搬的后世特种战术,只不过将连弩替代了枪,很快,小队来到门口,贴墙隐蔽,大门都是从里面用横木卡死,根本打不开,用力撞会暴露。
一人背靠墙壁,下蹲,双手交替放在腹部,另一人踩着手掌,两人几乎同时用力,身体嗖的一下窜上去,攀着围墙不动,警惕地看看里面,迅速翻身进入。
没多久,厚重的大门从里面打开,小队鱼贯而行,悄无声息,宛如勾魂的死神,迅速消失不见。
薛仁贵脸色沉静,再次举手,两支小队一左一右,纵队迅速推进上去。
等了片刻,薛仁贵带着剩余人也冲进去。
罗英激动不已,忍不住说道:“阿叔,他们好像不一样了。”
“别废话,进去。”秦怀道见大家表现不错,心情大好,快步上前。
罗英赶紧跟上,警惕地看着四周。
大门进去是个院子,地上躺着三具尸体,往前是一栋厅房,穿堂而过,门口也躺着两具尸体,火把掉在地上,秦怀道上前,厅堂放着一些杂物,穿过去是个院子,地上也倒下好几具尸体。
一路往前,不觉来到二进院子,假山流水,花团锦簇,在月色下朦胧如水墨画,空气中多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两人继续往前,尸体明显多了,不是被连弩射杀,就是被人一刀毙命,不觉来到第三进院子,走到正厅门口时,薛仁贵匆匆过来,眼中透着兴奋,低声说道:“少主,大部分人在房间睡觉,兄弟们摸进去一刀一个,已经杀到后院了。”
“走,看看去。”秦怀道穿过正厅,来到后院。
后院一般都是主人居住之所,秦怀道见兄弟们打到现在还没有乱,还能保持以小队为作战单位往前推进,牢记团队作战的重要性,不再是乌合之众,心情大好,快不上前。
罗英见一路过来没自己什么事,手痒的不行,低声说道:“薛大哥,你保护阿叔,我去看看。”不待薛仁贵答应,拎着刀冲进去。
偷袭在悄无声息中展开,超前的战斗理念和方式将对手碾压,一边倒屠杀。
秦怀道来到后院一个小院子里,看看四周,居然是练武场,旁边摆放着十八般兵器,还有石锁等,忽然听到里面有打斗声,还有愤怒的吼声,显然有人提前发现危险,丢给薛仁贵一个眼神。
薛仁贵会意的点头,示意一支小队留下保护,冲了进去。
没多久,一帮人出来,举着火把,押着一人,双手已经被卸掉,脱臼,痛得额头上满是冷汗,但咬牙忍着,倒也是条汉子。
罗英身上被人划了一刀,但伤势不重,秦怀道上去看看,确定无大碍后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不是,是这人实力不俗。”罗英郁闷地说道。
“行啦,找点药处理一下。”秦怀道说着来到俘虏跟前,上下打量两眼,冷声问道:“聊几句?”
“你是谁?”对方怒喝道。
声音跟打雷似的,秦怀道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后说道:“别废心机了,大声也没用,几十名巡逻队都被干掉,房间里休息的也被干掉,还活着的就只有你一人,没人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