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呢?”秦怀道看向李德謇三人。
三人纷纷摇头,对这个问题也表示不懂。
万花楼价值好几十万贯,犯不着赌气,得不偿失啊。
秦怀道却笑了:“万花楼确实犯不着冒险,毕竟我的烧烤吧损失不过十万贯,万花楼却价值好几十万贯,反过来说,这也是万花楼的高明之处。”
“大人的意思是,万花楼确实是在复仇,一旦被钉上,就会以此为借口自辩,但没想到有人举报,这么快查过来,背后之人不得已灭口,放弃万花楼自保?”
秦怀道摇头:“表面上看是这样,但有一点说不通,背后之人为何如此肯定有人举报?就算知道有人高密,也来不及安排护卫灭口,只有一种可能,灭口在计划之内,事先早已安排。”
“也说不通,背后之人能舍得万花楼这个销金窟?”李德謇提出质疑。
“如果有人背后出资,作出赔偿呢?”秦怀道反问。
大家一听有些懵,但很快反应过来,脸色微变。
苏定方也反应过来,说道:“大人的意思是,有人给足了银子,加上风雨楼跟大人有过节,所以不惜放弃万花楼也要动手,那这个人是谁?那可是好几十万贯,一般人拿不出,也舍不得,除非……”
“范阳卢氏?”李德謇、房遗爱和李义协异口同声道。
秦怀道却摇头说道:“不一定,范阳卢氏随我跟我有仇,但范阳卢氏在长安一支被圣上抄家,段时间内拿不出银子,风雨楼是杀手组织,虽然有仇,想报复,但更注重利益,没银子绝不会出手,何况还要放弃风雨楼这个摇钱树。”
大家一听有道理,都沉默了。
等了片刻,秦怀道继续说道:“诸位,这事其实并不难,想想谁最有动机,又具备实力,本官最近和范阳卢氏有过节不假,但他们段时间内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有过节又能拿出银子的还剩下吐蕃和倭国。”
“大人的意思是?”几人脸色大变,顺着思路往下想,越想越觉得可能。
李德謇赞同道:“大人,我明白了,吐蕃可能性最大。”
“哦,说说你的判断。”秦怀道见李德謇和自己想到一块,追问道。
“很简单,吐蕃出兵五千入境,还和大唐某个大人物有牵连,这人不想暴露,便给了吐蕃一笔银子,让吐蕃出面找到风雨楼,攻击大人烧烤吧的最大动机是吸引朝廷目光和监察府注意力,让他们有更多时间善后。”
“有道理。”房遗爱起身道:“那还等什么,咱们去端了吐蕃使馆。”
“证据呢?”李义协反问。
“要什么证据?伱们别动,交给我来办。”房遗爱浑不在意地说的。
“先坐下,等大人决断。”李德謇拉房遗爱坐下。
秦怀道笑道:“遗爱,你这着急的性子得改改,吐蕃使馆又不会跑,李德謇刚才分析很对,吐蕃使馆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但有人能拿出,这人又怕查到他,所以让吐蕃出面,也可能他自己出面找到风雨楼。”
“那到底是吐蕃还是那人?”房遗爱急了。
“两者都有可能,也可能两者联手。”李德謇说道。
大家纷纷看向秦怀道,生出一种拨开云雾见晴天的感觉,等待命令。
秦怀道想了想,说道:“房遗爱、李义协。”
“到!”两人眼睛发光,磨拳搽掌。
“天黑后,你俩挑些好手,假扮成江湖义士去吐蕃使馆,打着替我报仇出气的名义狠狠教训里面的人一顿,看能不能套出些消息,民间自发行为,不会牵扯到朝廷,但别弄死,更不要暴露真实身份,要是意外暴露,灭口。”
“明白。”两人都是胆大包天的主,兴奋地答应道。
苏定方见秦怀道居然用阴招,不仅没觉得不妥,反而兴奋起来,不迂腐,这样的大人跟着才放心,目光热切起来:“大人,能不能给亲军一点任务,过来这么久,什么都没干,兄弟们都急了。”
“你挑选些人去吐蕃使馆,和他们一样,懂吗?”
“懂,保证完成,不过,外面有千牛卫把守?”
“李义协,跟把守的人交涉好。”秦怀道看向李义协。
“没问题,都是自己兄弟,好说。”李义协满口答应。
秦怀道想到什么,追问道:“赔偿呢?记得半月前向他们提出两百万贯赔偿,吐蕃和倭国给了没?”
“没有,还发来国书,说我们不讲仁义,是讹诈,欺负小国。”
“那就狠狠欺负,把使馆值钱的洗劫一空,既然假扮江湖义士,当然要做得像样一点,记住,不能暴露,这是底线,李德謇,随我去会会禄东赞,关了半个多月,现在怎样?”秦怀道叮嘱道。
李德謇赶紧说道:“都快疯了,但大人有令,兄弟们严格执行,除了送点吃喝,期间没人跟他说一句话,也不给他书籍之类打法时间,最近几天嚎得不行,又哭又笑,看守的兄弟说像个疯子。”
“那就差不多了,走!”秦怀道大喜。
关紧闭看似简单,其痛苦谁关谁知道,就算是训练有素的特工也扛不住十天,何况关了十五天以上,不崩溃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