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说的是高句丽语,程处默听不懂,用力一夹马腿,狂冲上去,手上马槊一挺,借着马速猛刺,吓得对方赶紧用枪格挡。
两把兵器狠狠撞击在一起,发出沉闷声响,程处默感受到对方力量比自己弱,马槊反倒过去,直奔对方咽喉,逼得对方赶紧再次格挡,但力量不足,只是磕偏了些,马槊刺中对方右胸。
“杀——”
程处默怒吼一声,双臂叫力,奋力一刺,将对方身体刺穿,顺势一甩,整个人都被甩飞出去,落在地上当场没了生机。
一招将敌将挑落马下,程处默战意如虹,冷冷地扫了眼战场,将士们已经冲上来,和敌人杀成一团,以多打少,加上士气高涨,稳稳占据上风,干掉这股敌人不过是时间问题,迅速打马冲上去,直奔一名将领。
对方感受到了危险气息,扭头看来。
两人眼神中空中相撞,杀意弥漫。
“杀——”
程处默大喝一声,马槊出手如龙,带着可怕的音爆声横扫过去,对方赶紧举大刀格挡,两把兵器狠狠撞击在一起,一股恐怖的反震力席卷过来,程处默感受到对方力量比之前那名敌将大,但没在意,枪法陡然一变。
“咻——”
下一刻,马槊如毒蛇出洞,直奔对方腰部,对方赶紧再次格挡,程处默却马招式一变,枪头上挑,直奔对方咽喉。
这名敌将万万没想到刚才只是虚招,身体一侧,避开致命攻击后大刀反劈向程处默,程处默早有准备,马槊一挑就挡住劈砍过来的大刀,顺势猛砸下去,势不可挡,出手突然。
对方已经来不及横刀格挡,人在马上腾挪不变,没办法跳开闪避,只能伏低,避开脑袋,用后背去承受这致命一击,生死关头,这名敌将也凶性大发,拼着一死,大刀朝程处默猛斩。
以命换命的打法最可怕!
程处默也打出来真火,忽然抬腿挡在大刀劈砍的路线上,大腿外侧绑着一把刀,学秦怀道的,这一刻,刀成了盾牌,被敌将大刀劈砍中,狂爆的力量席卷过来,差点掉下马去。
但几乎同时,程处默马槊狠狠砸在敌将后背,马槊刃口锋利如刀,斩开对方身上铠甲,斩断了脊椎骨。
“啊——”
对方惨叫一声,跌落马下。
程处默趁机揉揉大腿,也是痛的直抽抽,好在赌赢了,看到敌将挣扎着想要起身,打马上去,一马槊将对方捅死,抽空一看,敌军所剩不多,自己这边却越战越勇,高声喝道:“快,速战速决。”
一声令下,将士们奋起神勇,加快砍杀。
程处默休息片刻,等腿恢复些后打马冲上去,三两下挑飞几名军官,战斗也跟着结束,三千敌人全部斩杀,就连负责赶马车的也没留下,杀红眼了,哪还顾不上对方什么身份,砍了再说。
“传我命令,打扫战场,抢救伤员,搬运粮食。”程处默大声喝道。
“遵令!”校尉纷纷应道,将命令传下去。
程处默看着战场,忽然计上心来,眼神不由得瞟向安市州方向,安市州是小城,最多一万守军,高句丽大军围困辽东城,肯定会从安市州抽调一半兵马,加上这儿的三千,城内最多两千。
就算三千,只能能打进城去,就能拿下安市州。
想到拿下安市州的好处,程处默一颗心就不淡定了,马上让校尉们都过来,围城一圈,直接说道:“兄弟们,有没有信心跟我干一票大的,拿下安市州。”
“嘶?”
所有人吸了口冷气,都被程处默的胆大包天吓了一跳,但能干到校尉,没人是胆小怕事的主,谁不想捞一笔军功?想到拿下安市州的功劳,也不淡定了,一名校尉问道:“程将军,安市州应该守军不多,哪怕三五千人也不怕,前提是能进城,攻城恐怕难度不小。”
“没错,关键是怎么进城,如果能进去,以咱们的兵力三五千人还真不怕,硬攻需要爬城器械,打造这些器械耗费时间,而且咱们也没匠人,不好办,时间一长就没机会了。”另一名校尉也说道。
“找一下还有没有活着的俘虏,要能沟通的,让一千人伪装成敌军回城,换上敌军装备,打他们旗号,身上多弄些血,伪装战败的样子,就说遇到袭击,如果能诈开城门,咱们就打,如果不行就算,干不干?”
“干!”众人一听这么安排,并不是死磕,纷纷附和道。
“快找俘虏,你们五个带部队换装,其他人将粮食搬到树林里藏起来,盖上雪回头再取。”程处默点了五名校尉。
一个校尉领兵两百,五个正好一千,被点到名的校尉大喜,这可是大功一件,赶紧去准备,没点到的也不灰心,抓紧时间搬运粮食。
半个时辰不到,所有粮食被藏起来,一千人骑着战马,穿着敌军战袍,打着敌军旗帜朝安市州而去,找到一个勉强能沟通的俘虏带着,程处默也在队伍中,大军则掉在后面,拉开一定距离。
至于受伤的将士,留在树林里看守战利品。
队伍摆出一副吃了败仗的颓废架势朝前冲去,程处默亲自坐镇,士兵们仿佛有了主心骨,没人害怕,反而磨拳搽掌,激动不已。
一路奔跑,不知不觉来到安市州附近,队伍放慢速度。
程处默打量着城池,城墙不过十二三米高,城门紧闭,城头上有守军,但数量并不多,看上去也不够警惕,或许在他们看来,对手已经被困在辽东城出不来,安市州安全的很。
一名守将高声喊了几句,程处默听不懂,对俘虏低声说道:“老实点还能活,不然弄死你,明白吗?”
对方赶紧点头,陪着小心答应下来,高声喊了几句什么。
程处默担心对方使诈,小心观察着城墙上的守军,见对方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了俘虏几句什么,然后就消失不见了,城门却没有开的迹象,程处默怒了,凶狠的目光锁定俘虏。
对方吓得脸色大变,赶紧解释道:“照你交代说的他不信没办法。”
“最好祈祷他信,否则后果你知道。”程处默冷冷地说道,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可惜,想到房遗爱和李德謇在北边开疆拓土,心中的野望难以抑制,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