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大家想到赏银,两眼发光,疲惫一扫而空,继续打马猛冲过去。
尉迟宝林见自己弟弟杀疯了,有些羡慕,早知如此就该换一下,自己带队冲阵,不甘示弱地吼道:“兄弟们,你们甘心银子被他们抢完吗?都给老子快点。”
“快,快集结!”校尉大声发令,约束部队。
很快,队伍战成两排,每排五百人,前后间隔两米左右,左右间隔一米左右,形成一道拦截网,尉迟宝林喝道:“一排,自由攻击!二排准备!”
“咻咻咻!”
连弩再次响起,朝被冲乱的敌阵射去,虽然只有五百人出手,但射速快,一支接着一支,密不透风,威力依然恐怖,瞬间将前面清理出一大片真空地带。
敌军愈发慌乱,纷纷朝营房冲去,却被尉迟宝琪拦截,一通冲杀,地上再次铺满了尸体,还有无数哀嚎的伤兵。
尉迟宝琪杀的大呼痛快,还想再冲,尉迟宝林性格稳住些,大声喝道:“二弟,快归队,结阵!”
“明白!”尉迟宝琪对自己哥哥相当敬重,赶紧带人冲过来,绕到连弩阵后面,纷纷下马,取下连弩冲上来。
“连城排,快!”尉迟宝林大喝道。
尉迟宝琪不明所以,但不妨碍执行命令,迅速指挥队伍冲到另一头,也结成两排,合并在一起,形成一条长千米,宽两米的阵势,看着有些单薄,如果是弓箭手,这样的阵势一冲就破,但连弩不同。
尉迟宝林见队形集结完成,大吼道:“缓步向前,碾压!”
“明白,缓步向前,碾压!”尉迟宝琪跟着大喊道,将命令传个自己人。
两千人缓缓向前,如山岳,似波涛,一个个手里都端着连弩,目光犀利,冷漠,死死盯着前方,拉网式碾压过去。
一千米,几乎没有死角!
敌军看到这一幕慌了,丢下一地尸体后退,躲进营房内,依托地形准备反击。
但没有了弓箭手,这样的反击在连弩下毫无意义,尉迟宝林很庆幸刚才冒死干掉了敌弓箭手,虽然牺牲不少,但值得,面如寒霜,步伐沉稳,待靠近营房后喝道:“一排,自由射击!”
“一排,自由射击!”尉迟宝琪也跟着大喝道。
排在第一排的将士们边走便出手,射杀看得见的敌人,吓得外面躲避的敌人纷纷往房间里冲,大家轻松杀到营房,一大帮人忽然杀出,如惊慌失措的野兽临死反扑,带着某种看不到希望的疯狂。
“定!”
尉迟宝林大吼一声,丝毫不惧。
队伍脚步戛然而止,纷纷举弩锁定冲上来地敌人。
尉迟宝林继续喝道:“一排,蹲,缓弩匣,二排,自由射击,杀光他们!”
一时间,驽矢如无数毒蛇冲动,似蝗虫过境,朝前飞扑过去。
谷扴
“啊啊啊——”
一道道惨叫声接连响起,一茬茬人跟着倒下,血流成河。
在连弩面前,这种无遮挡的冲锋就是找死。
敌人冲的够猛,但驽矢更猛。
很快,二排弩匣打空,尉迟宝林一声令下,一排起身,接管射击,确保火力不断,将疯狂冲上来的敌军死死压住,形成一道睡也无法跨越的死亡线。
这条线上,尸体堆积如山!
渐渐的,敌军被杀破了胆,士气大泄,没了刚才的疯狂,也不知道谁喊了句投降,马上有不少人跟从,爬在地上不敢乱动。
人是有从众心理的,可以一起疯狂冲锋,也会一起投降。
很快,大批人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丢了武器,双手抱头。
但尉迟宝林没有下令停止攻击,将士们便继续射杀,尉迟宝琪不明白自己兄长为什么这么做,但没有当众质疑,战场上只能一个声音,也没有下令停止。
很快,放弃抵抗的敌人被杀光。
尉迟宝林一声令下,队伍继续往前,派出四支小队上去踹门,挨个房间排查,其他人则掩护,压阵,随时出手支援。
敢玩命的敌人刚才已经发起了疯狂冲锋,被全部肃清,剩余躲在营房里的敌人战战兢兢,没了勇气反抗,门被踹开,一阵驽矢过来,全部射杀。
半个时辰后,整个大营清剿一空,尉迟宝林调一千人去守大营门口,剩余一千人继续搜索残余,打扫战场,清点物资。
队伍再次行动起来,如一台配合默契的机器。
尉迟宝琪抽空找到尉迟宝林,示意到一边后低声说道:“刚才为什么不接受俘虏,传出去恐怕会对咱哥俩不利。”
“如果接受俘虏,就会对秦兄弟不利,秦兄弟仁义,把咱俩当亲兄弟对待,咱俩不能没良心。”尉迟宝林低声说道。
“为何?”尉迟宝琪有些惊讶。
尉迟宝林见自己弟弟真没明白,便看看四周,低声解释道:“留着他们会浪费很多零食,还需要浪费宝贵的药物救治,留下人看守,我军缺粮,缺药,更缺兵,宝贵资源怎能给敌人?如果咱们不杀,秦兄弟也会找借口杀,到时候朝廷责怪的就是秦兄弟。”
“有道理,这锅咱哥俩背了。”尉迟宝琪恍然。
“你可能没看出来,秦兄弟巴不得有借口杀俘。”
“为什么?”尉迟宝琪又懵了。
尉迟宝林恨铁不成钢地提醒道:“因为秦兄弟这次功劳太大,会功高震主,赏无可赏,所以秦兄弟开始自污,雇佣军有违朝廷规矩,秦兄弟却没有征求我们意见,直接建立,就是要将责任揽上身,不牵扯咱们。”
“既然是自污,为什么不将杀俘的机会让给秦兄弟?”尉迟宝琪反问道。
“你我兄弟临阵时杀了也就杀了,到时候就说杀红眼,一推干净,没啥影响,主将事后杀不行,不是污水,是祸水,会有不祥之兆,秦兄弟可以自污,但绝不能用杀俘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