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队伍形成一条宽两百米左右的纵队。
冲了一段距离,为首之人见远处有一支队伍,距离还有些远,看不太清,顿时心中一惊,以为有埋伏,赶紧查看四周,一边是山梁,距离两百米远,有埋伏也没威胁,另一边平台,一目了然,不可能藏兵,心中稍定,待发现前方不过两百人时,一股愤怒直冲脑顶。
两百人就想阻挡悉万丹部勇士的步伐,看不起谁呢?
“冲上去,杀光他们!”为首之人怒吼起来。
“冲啊——”
“杀光他们!”
无数人怒吼,如山呼海啸,将凛冽的寒风都震退。
区区两百人也敢阻挡?
悉万丹部岂是谁都能咬一口就能跑的?
一个个愤怒如狂,大吼大叫,杀意盈天。
三四千人如滚滚洪流呼啸而来,眼看就要靠近,为首之人张弓搭箭,锁定前方,却发现无法识别谁是将领,全都穿着契丹人服侍,心中一惊,这是什么情况?那只部落不知死活要挑衅伟大的悉万丹部吗?
忽然,为首之人看到前面有一条小河,不到两米远,不少地方冰块已经被砸开,顿时冷笑一声,想要靠这条小河迟滞英勇的悉万丹部勇士前进步伐?做梦去吧,怒吼道:“冲过去,杀——”
战马狂奔,高高跃起,轻松跳过河流。
为首之人看着百米外地对手,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冷意,这点距离居然不跑,还是步战,真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吗?迅速拉弓,就要射箭,却发现前面之人毫无惧色,还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
“这是什么情况?”为首之人心中一惊。
忽然,胯下战马朝地下冲去,后腿却高高跃起,人被恐怖的惯性甩出去,重重砸落在地,还没等起身,就感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砸落在身,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远处,秦怀道看着无数战马失了前蹄,重重摔倒在地,无数人腾空而起,摔落在地,根本不用大家补刀,就被摔倒的战马砸中,或者撞飞,惨不忍睹。
“杀——”
一声令下,早有准备的羽林军纷纷亮出连弩,对着落马的人疯狂攒射。
程处默带着军队也掉头回来,纷纷换连弩。
一时之间,弩箭如雨,铺天盖地一般朝追兵笼罩过去。
后面的追兵一看中了埋伏,哪里还敢继续往前冲,纷纷散开往两边跑,就看到雪花飞溅,无数人钻出来,还没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到无数弩箭呼啸而来,如蝗虫,似流星雨,密集的让人胆寒。
战马转弯本就速度会减慢些,一个个顿时成了活靶子,纷纷落马。
战斗,从一开始就成了单方面屠杀。
一路过来本就被射杀好几百。
四千余人围着三千余人杀,还是用可以连射的弩,装有三十支弩箭,段时间内根本不用停下来更换,哪里扛得住?
一会儿功夫,追兵倒下去大半,少部分成功脱身,准备后撤,殊不知身后又杀出来一支骑兵,同样用的是连弩,密集的箭雨瞬间按到几百人,挡住去路。
四面合围,弩箭如雨。
追兵乱作一团,没了速度只剩下被屠杀的份,纷纷跌落马下。
战马的嘶鸣声,伤员的哀嚎声,还有不断炸响的弩箭声汇集在一起,汇成一曲死亡的乐章,每一秒都有无数人送命。
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寒风都难以吹散。
战争,残酷而又冷漠,直到一方倒下为止。
终于,最后一名追兵也落马,现场满是尸体,皑皑白雪被鲜血染红,只有战马围着主人在哀鸣,在低吼,在寒风中有些无助。
秦怀道硬着心肠吼道:“传令,补刀,打扫战场,能用的都带上,快!”
“是!”
无数人兴奋地大吼道,冲上去。
一场大战歼灭三四千人,而自己这边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如此大胜闻所未闻,跟着这样的将军还有何担心?
这一刻,秦怀道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无限拉高。
这一刻,大家看秦怀道的眼神满是狂热,还有崇敬!
没多久,执失思力打马过来,兴奋地喊道:“将军,大胜!”
如果说之前只是认可,现在,执失思力对秦怀道是信服,心服口服,浑身充满了干劲,契丹战士可不是小绵羊,同样是常年厮杀的老兵,三四千人说杀就杀,自己这边损失非常少,这样的大胜闻所未闻,这样的打法前所未有。
“安国公,可还敢一战?”秦怀道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