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脸上还有泪痕,就拿了湿巾准备帮他擦,手刚伸过去就被安辛丑握住了。
“帮你擦个脸。”
“哦。”他听话地松开手。
薛梓柠帮他擦干净脸,他烧的很高,又给他贴了块儿童退热贴。
看上去有点滑稽。
有时候,安辛丑有点像个小朋友,不讲道理,任性。
他是家里的独苗,安父虽然严厉,但其实是最宠他的。
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难免有点恃宠而骄。
但不过分。
“薛梓柠。”他忽然说。
薛梓柠抬起头:“嗯?”
他闭着眼睛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是不是说梦话。
“我们明天去领证。”
“等你好了。”
“不要。”
“好吧。”薛梓柠妥协了,反正迟领早领都是要领。
“薛梓柠。”
“嗯?”
“我哭的事情,你不要跟别人说。”
她笑了:“不会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哭吗?”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他忽然睁开眼睛:“老子从小被我爹追着打,我也没哭过。刚才就忽然心慌,难受,没着没落的,仿佛我的心被水提在半空中,怎么都落不到原地。”
他舔舔干燥的嘴唇:“薛梓柠,我他妈不会死吧?”
“应该不会。”薛梓柠宽慰他:“我不会那么倒霉,一进门就变成寡妇的。”
“叫遗孀好听点。”
“一个意思。”